潺潺的气息细密地降落,渐渐朝下, 裴思渡挣扎着捞起她, 在黑暗里, 胡乱又轻柔地吻着她的脸。眼角, 额边, 鼻梁。
桑絮耐心地许她吻, 将她铺在枕上的发理了理,好不叫其碍事。睡袍随着动作敞开,空气里的热度往肌肤上覆。
裴思渡用的浴球含着果木味,四处都是好闻的馨香,桑絮试探了下,接收到良好信号。将她翻过去,抚摸着光洁的背,“渴的是你,难耐的也是你,是不是?”
已经准备好的节奏突被打断,裴思渡再好的心理素质,也在生理反应跟桑絮恶劣的问题里支离破碎。难堪又羞赧,让她想收回刚才夸桑絮的话。
乖什么,太会装了而已,外人看着一个样,无事的时候一个样,这时候又是另外一个样了。调侃她一句,她就一定要讨回来。
桑小姐,最不肯吃亏了。
有种踩进圈套里的感觉。
辗转却不行正事,桑絮的声音都哑下去几分,又耐着性子轻声说:“是,就继续。不是,早点睡觉。”
她存心想招她,裴思渡脸埋在枕头里,心里清楚,就算一声不吭,桑絮也舍不得停下的。可是她想听,说给她听又没什么。
她声音低柔而娇媚,从唇间吐出一个“是”字来。
音节太短,又闷在枕间,桑絮没听清楚,将脸贴近她,又听她说:“桑絮,继续。”
一颗心被剖开,灌了浓稠的糖浆进来,反而让作弄旁人者俯首称臣。桑絮的心跳几乎快于她能承受的极限,大脑缺氧,指尖却灵巧有力。触感在黑暗里无限放大,像在海滩拾捡贝壳,不断有海浪往腿上打,恰到好处,快意伴着潮润。
桑絮问她:“上次我问你不舒服在哪儿,你说下次告诉我,这是下次了吗?”
“……是。”将气息组织好,勉强回了一句,却又很快被冲碎。
“你说吧,我改。”
恍惚沉溺间,裴思渡没了说话的心思,却又依稀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桑絮听着她的声音,欢喜地想,兴许这回没有要改的地方。虽然贪婪于眼前事,但想起时间,她只想早点收场,于是凝下神,投入,反复。
静下来没多久,桑絮要起身开床灯,裴思渡缠住她,不许她动:“等等,你让我缓一会。”
桑絮本来急着清理洗漱,听她的话心里软塌塌的,笑说:“你缓你的,我不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没有说不能,裴思渡只是说:“听话。”
这两个字似乎有魔力,桑絮听了生出叛逆的心思,直接把灯打开又怎么样呢,也没有什么是她没见过的。
可是她还是不忍心辜负这两个字。于是什么都不管了,只是与她肩抵着肩躺下。
桑絮想跟她说话,正想喊她一声,却纠结起来,“我在这时候喊你全名,你会扫兴吗?”
“不会。”裴思渡的语气里也染了笑意:“但我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不喊姐姐的情况下,我怎么称呼你?”
“就那么讨厌那两个字吗?”
“不是讨厌,总觉得怪怪的。”可能是不想跟裴思然一样,姐姐妹妹的,很害臊。
“那喊阿姨吧。”裴思渡声无起伏地建议。
“?”桑絮无语了足足一分钟,不至于,年纪大点,也不需要这么自黑。
“思渡,我这么喊,你朋友跟家人是这么喊的吧。”
裴思渡恢复力气,往她怀里去,宠溺地拿头抵她额头,“可以,你想怎么喊都行。”
“渡渡。”
“……”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