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每一次,以为自己能够适应凤如青的撩拨之时,凤如青都能令他再度不知如何是好。
“你……”白礼站着看凤如青,凤如青笑着说,“到了,便是那处树林里面,我去将人弄醒,他们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至于太后那边……”
“我来找理由就好,”白礼说,“放心吧。”
凤如青将那些人弄醒,按照白礼说的,引到了一家妓馆的门口,然后唤醒。
接着白礼便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拉着凤如青又耍了会儿流氓,这才在那一群记忆错乱,不知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的仆从们的面前,对凤如青说,“小娘子,我改日再来寻你。”
凤如青好笑地学着那娇媚的样,说道,“那青青便在这里等着公子。”
连太后的私卫,被吸食过储存记忆的魂魄,好容易缓回了神,看到的也是白礼流连花丛,都已经夜半三更,竟还和妓子拉拉扯扯,不肯回去的画面。
而且这也正合了他一从行宫出来,便直奔花月湖的行程。
凤如青看着白礼上了马车朝着行宫的方向走,她索性又回到开的那间客房去住了一晚上,这才又回了沛从南的府上。
而两人这一分别,并没有如预料当中那样许久没见。
第二天凤如青还在沛从南后院的那笼子外,用肉哄着那个小九尾狐半妖说话的时候,她便又感知到了白礼找她。
太后得知白礼急吼吼地从行宫出去,竟是去眠花宿柳,不仅没有生气,甚至多给他送了一些银子,继续命人看着他。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暂时的放纵,让白礼尝些甜头,毕竟她现在正被沛从南搞出来的事情弄得无暇□□。
圣真帝的死是真的瞒不住了,发丧势在必行,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处置了八皇子母妃的母族,甚至是设法让沛从南不能再与她对抗。
空云整日关在殿中,面色一日更胜一日的沉郁,一日更胜一日的衰败。
她熏香熏得厉害,自己都讨厌自己身上腐朽的气味,更是不许人,包括书元洲靠近她三丈之内。
但是在有些夜里惊醒的午夜梦回,在那些让她恨到骨头都痒痒的丑恶记忆中拔出泥泞双足的时候,她也会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叫一声始终守在她身边的书元洲,“元洲哥哥……”
空云这样虚弱地开口,声音倒是不显年岁,书元洲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闻言睁开眼。
彻夜打坐,境界还是因为天罚屡屡后退,加上这凡间根本灵力稀薄,他修炼也是徒劳无功,他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元洲哥哥,”空云趴在床边,透过金绣的床幔,声音空洞地说,“我是否真的错了……”
书元洲嘴唇紧抿,并没有说话,片刻后,又再度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得不能再错。
如今天罚已至,可他们却不能停下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真的停下来,这世间又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空云并不意外书元洲的沉默,自嘲一哂,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那些轮回般的梦魇之中。
幸好,她手中还有傀儡,这一场仗,她还不一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