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几天后南禹衡出院了,秦嫣在房间练琴,看见南家的车子,放下琴走下楼,刚打开院门,就见南禹衡从车上下来。

他披着黑色开衫毛衣,似乎更加清瘦了一些,眼眶也更凹陷深邃,像雨滴落进池塘,溅起圈圈涟漪,荡漾在心里,孤冷矜贵。

南禹衡垂眸看见她膝盖上包着的纱布,嘴唇微动,刚要转过身,秦嫣一甩头,一瘸一拐地回了家,还顺带把院门给关上了。

南禹衡脚步微顿,芬姨走到他身边问他:“要我喊秦嫣过来吃晚饭吗?”

南禹衡摇了摇头往家走,芬姨能感觉出来南禹衡似乎在刻意远离秦嫣,只是他越是这样,芬姨越是心疼,他总是拒绝别人的善意,连身边唯一的朋友也推开了,家里倒显得越来越清冷。

秦嫣六年级的时候,面临小升初,虽然她们这些孩子上景仁中学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课业依然很繁重,加上一些额外的奥数题,总是搞得秦嫣很头大。

正好那时秦智加入了校篮球队,到处打比赛,课余时间还迷上了柔道,整天泡在柔道馆里,青春期的男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见不到人影。

恰逢那年暑假孙田凤家里出了点问题,有一次傍晚,孙田凤的老公不知道怎么找来了红枫东岸,孙田凤让门卫给他放了进来,两人本来站在家门口说话,她男人问她要钱,孙田凤不肯给,然后就吵了起来,她男人一身蛮劲就要往家里冲,当时秦智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秦嫣一个人。

她本来在房间练琴,听见争吵声越来越大,便跑下楼到门口伸头张望,正好被孙田凤他男人瞧见了,一把推开孙田凤就朝着秦嫣大步走去。

那眼神凶神恶煞,跟要吃人一样,秦嫣反应迅敏,转身就往楼上跑,被那男人一把拽住t恤后面的帽子,用劲往后一拉,“嘶”得一声,秦嫣脖子给勒出一道印子,胸前的领口撕破浅浅的口子。

男人大力擒住她的膀子,秦嫣当时吓坏了,快速抬起腿狠狠踩了那男人一脚,男人吃痛松了手,便是这个空档秦嫣一股脑往楼梯上跑!

孙田凤大脑一嗡,整个人都傻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追着她男人上了楼。

秦嫣一口气跑回房间,刚锁上房门,就传来踹门的声音,那个男人满嘴污言秽语喊道:“你给我出来!他妈跑什么跑!”

孙田凤冲到房门口抱住她男人的腰就哭求他赶紧离开,她给他钱,立马离开!

那男人也是铁了心,骂道:“现在求我走?老子就不走了!我看你是接触有钱人接触多了,把自己摆在二两五上了,敢跟老子吼,老子反正已经快被债主逼死了,我毁了这家人的女儿,看你以后还怎么跟着有钱人后面混!马勒戈壁的!”

说着就一脚蹬开孙田凤猛踹门,门外传来孙田凤的嘶吼:“张大勇,你不是人,她和你女儿差不多大!”

秦嫣大脑一片空白,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不停被冲击的房门瑟瑟发抖,房门在那男人的猛踹下不停晃动,似乎摇摇欲坠!

她颤抖着拿起电话,连数字都按不稳,终于拨通了隔壁的电话,通常都是荣叔和芬姨接电话,好巧不巧,那天电话响时,南禹衡正好在旁边,他顺手接起就听见秦嫣颤抖的声线不停打着哆嗦:“救我,救我…”

南禹衡扔掉电话,对芬姨吼道:“叫保安!”

话音刚落,芬姨冲出厨房看见南禹衡已经往隔壁跑去,这时她才听见隔壁似乎传来什么不太正常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