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开(陛下当真心悦于我?...)

朕的后宫起火了 龙柒 1898 字 3个月前

静安殿离着长心殿不远,子难没一会儿就来了。

赵泉只稍微一提,和尚就猜到个七七八八,他嘱咐了一声,赵泉连忙去准备。

熏香换上静心凝气的,捣碎的新茶里也添了点舒气散,皇帝内火旺,身体和心理双重败火最佳。

虽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聊胜于无。

长心殿没人伺候,子难动手煮茶,雍理来回踱步,义愤填庸:“你说沈君兆他过不过分?朕一颗心全给他,他丁点儿也瞧不上!”

子难也不接话,这种时候,皇帝需要的只是个倾诉对象。

雍理气得肝疼也不舍得真骂沈君兆,左右不过几句:“他年少时一颗心里全是朕,怎么长大了就成这样子!”

“说好等朕,说好这辈子只和朕好,说好心里只有朕,这才几年?啊,才几年!”

“嫌朕后宫人多,朕不收些人进来,朕早他妈被逼立后了!”

“这混账东西今天可算是把心里话给倒出来了,让朕把这天下给他?朕……朕……”

想起这个雍理就气得手指直哆嗦:“朕若真把这江山给了他,他还容得下朕半分?”

“他能像朕待他这般宠着哄着?他能像朕纵着沈党这般纵着朕的人?”

“就他那眼里揉不进沙子的性子,当朕不懂?”

“朕若真把这帝位给了他,他下一刻就是杀了朕,以绝后患!”

到最后,元曜帝颓然坐倒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子难。”

子难推给他一杯热茶。

雍理盯着翠绿色茶汤,轻声问道:“权力,就这么迷人吗。”

子难放下茶杯,缓声道:“我执,是苦难的根源。”

雍理长叹口气,无奈道:“放不下啊。”

宫里元曜帝早消了气。

他有什么好气的,这破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沈君兆继任首辅,收复世族那一刻,他们就掉进了这个解不开的怪圈。

心悦又如何?

天下与我,选谁。

雍理敢选沈君兆,却不敢选沈相。

沈君兆呢?雍理不知道。

十六岁那年他御驾亲征,最苦最难、半只脚踏进死亡的时候,全凭着沈君兆的一句‘我等你回来’强撑。

可谁知他大胜而归,满身荣耀,换来的却是沈君兆冷冰冰的一句:“陛下圣安。”

自那之后,他是元曜帝雍理,他是内阁首辅沈君兆。

满腔爱意,越不过金銮殿上的三道台阶。

雍理到底不是个儿女情长的性子,自怜了一阵,又念起正事:“李义海那边收了尊金菩像,机关已破,情报想必是流出去了。”

子难凝眸看他:“杜景修?”

雍理轻笑:“我倒觉得是梁铭那混蛋。”

子难应道:“梁铭行事乖张,不无可能。”

大雍看似太平盛世,实则内忧外患。

近处的世家大族和皇权寒门之争不提,毕竟有沈君兆和雍理把持,他俩恋爱谈不成,工作还是可以协调的;远处却有一帮子前朝余孽,护着个病秧子皇子杜景修不放,总想着光复前朝,也不想想前朝都破落成什么德行了。

内忧如此,外患也不慎消停。

雍理御驾亲征,虽大胜而归,也让蛮夷六州俯首称臣,但几年光景过去,大雍疆域辽阔,各地总兵都难压制,遑论这些属国。

一来二去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蛮夷便又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