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这一趟完全不需要担心被陌生人搭讪。”李陵得出这样的结论。

“……”周檀看着那个慌张离开的路人，不置可否。

距离周檀的签售会还有一周时间，两人这次不过是前往场地认一认地方。

市中心的图书大厦顶层，玻璃拱顶之下倒映出天光云影的空阔会场，周檀绕着走了大半圈，掏出手机联络了主办方：“我想修改签售当天的活动内容，今晚详谈。”

李陵调出早就定好的流程递给周檀，道：“你又准备干什么？”

周檀一笑：“准备胡来。”

原定三个天琴时的签售会，额外追加了两个天琴时，并不额外增加出场费，主办方大喜过望，连连表示“老师辛苦了”。

这场签售会将签售【天琴】先后引进的周檀的所有绘本，包括纪念版纸质套装书。而签售会的主题，则是“拥抱满月”。

周檀出版绘本所用的笔名“周满月”，还是李陵取的。

签售会当日，书迷们或捧着下载了虚拟书籍的私人终端，或带着初印版纸质书，惶惶不安地排队进入了会场。要说为什么不安，是因为会场门口巨大的告示牌要求所有智能管家都在外等候，仅主人能够入场。

周檀自己的腊肠犬就规规矩矩蹲在门外。

不少人看起来十分不习惯狗不在身边的样子，队伍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很少有人说话。直到签售会开始，周檀才出现在会场，他招招手让工作人员将椅子和桌子全部撤走，才最终站在队伍第一个人的面前。

“上午好。”周檀看着面前的女孩，微笑着说。

女孩慌张得差点拿不住手里的绘本，眼睛四下躲闪，半天才将绘本递出来。

“不行。”周檀和气地对她说，“今天的签名，要用什么换，官方网站上，和门口的宣传牌，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很简单，努力一下试试看吧。现在不行也没有关系，签售会一共三场，下一场我还会在这里等着。”

周檀的声音低缓温柔，像午睡时拂开窗帘的微风。

李陵在会场边，观察着场内情况。他背包里有一支缓冲剂，本该在今天早上八点给周檀注射，但是今天没有。周檀的生物力场可以开到最大，覆盖整个签售会场。那种被太阳晒暖的水波似的力场以周檀为中心展开，最终抵达会场边缘。李陵只觉得最后一点焦躁也被安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