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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鸟 李暮夕 898 字 3个月前

她喂完鸡往回走的时候,才看到他。

清石照顾好父亲和弟弟,又做了饭,洗了衣服,等一切事情毕了,才和他一起出去。她总是把其他的事情放在他之前——嘉越心中苦涩,但没有言明。

他们去钓鱼,去放风筝,后来,又去了镜台山。

爬到半路的时候,沈清石指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塔楼对他说:“看得了吗?嘉越,小时候我做梦都想去哪儿,但是没有一次到过。”

“这有什么难的?我带你去。”他抓住她的手,她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他,微微发笑。

“怎么?”

“我不在的日子,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别说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楚嘉越板着面孔,攒着她的手。他的手心有一层汗,清石感觉到了,彼时的嘉越,什么情绪都在脸上。

那么可怜可爱,让人心生不舍。

午后下过一场雨,半山都是烟霭蒙蒙的雾气。落日西陲,更鼓叠声,不知是深山中的哪户人家冒出了袅袅的炊烟?行人从右侧的山道走来,细雨中,有男子打伞,有女子轻声曼歌,声音细细软软,是南地靡靡的调子。

他们就这么搀扶着一路上去。过程中,她想过很多。路过半山,看到迎客松下面的碑石,上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嘉越说这话应景,抓着她的手更紧了。

沈清石想的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是失去以后的感情。但是等待,哪个人会站在原地一直等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谁能保证那个人不会改变?

轻则无疾而终,重则满盘皆输,徒惹人厌烦。

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人生有几个二十五年?不能输,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