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4016 字 3个月前

阿叶看到她眼底的笑意,心里啧啧

两声,不由得想起忙得连长公主府都来不了的傅大人,还有那个兢兢业业照顾情敌的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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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俩人其实都挺好的,但是阿叶又悄悄看冯乐真一眼。

但时也命也,说不清,不好说。

禁军是天子近臣,唯一使命便是保护皇上,虽然冯稷民心已失,但也鲜少有人愿意归顺冯乐真,不过好在被冯稷折腾了几年,又被陈尽安弄走一部分人,剩下的相比从前已经少之又少,冯乐真尝试收拢,失败后索性就暂时关押起来。

在忙活了多日后,冯乐真身上的淤青淡了不少,也终于有空进宫看看她那个好弟弟了。

她进宫那天,京都下起了连绵的细雨,带着秋寒的雨水落在地上,将红墙青瓦描了一层水色。皇宫里这段时间人心惶惶,愈发显得这座宫城陈旧、无聊,冯乐真坐在步辇上,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寝殿。

寝殿门窗紧闭,屋里燃着重重的熏香,却依然盖不过浓郁的药味,冯稷穿着龙袍坐在里间的地上,低着头把玩一张空白的圣旨,听到身后响动也没有回头。

冯乐真倒不介意他的无礼,只是施施然坐在步辇上,对着手里的小镜子整理妆发。秦婉看了周围人一眼,周围人当即低着头离开了,秦婉倒了杯热茶递给冯乐真,便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屋里的茶,果然是最好的。”冯乐真轻抿一口热茶,缓缓开口。

冯稷头也不回“朕屋里的水皇姐也敢喝,就不怕被毒死”

“本宫从不以身犯险。”冯乐真平静回答。

冯稷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她,发现她脚上缠满绷带后,唇角扬起一点笑意“看来皇姐这次,也不是毫发无损。”

“本宫是人,不是神,受伤也是正常,”冯乐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手里的圣旨,“伤得有价值就够了。”

冯稷轻笑一声,挺直了后背与她对视“皇姐觉得,朕这封圣旨上会写什么,是退位诏书,还是让位诏书”

“无所谓你写什么,反正朝臣百姓最后看到的,都只会是本宫想让他们看到的。”冯乐真轻描淡写地反驳,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冯稷笑了,先是浅笑,后是大笑,最后直接趴在了地上,笑得肩膀都颤抖得厉害。

冯乐真眼底闪过一瞬不悦,却也平静地看着他发疯。

冯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停了下来“皇姐还是太天真了,你真当自己有了兵权,有了民心,就可以安枕无忧地坐上这个位置了朝臣也好,百姓也罢,都不可能接受一个女人做他们的天子,纵然暂时接受,日后只要皇室有男儿出生,他们都会逼着你让出这个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位置。”

“这些事,就不必你来操心了,”冯乐真视线落在他发红的眼睛上,语气依然淡然,“你只需要做好最后一件事即可。”

“做什么

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冯稷笑了一声,眼睛红得愈发厉害,aaadquo不可能的,这是我的皇位,你可以杀了我,硬生生将它从我手中抢走,但绝不会是我主动让给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冯乐真抬眸看了秦婉一眼,秦婉立即叫人进来抬步辇。

步辇被缓缓抬起,朝着门外去了,冯稷看着渐行渐远的冯乐真,突然激动怒喊“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安守于室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野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守着丈夫儿子守着你的荣华富贵过一辈子你为什么要跟我争”

“这是我的皇位这是我的江山是当年先帝临终前亲自交给我的你为何要如此不孝,为何要忤逆你的父亲”

冯稷字字泣血,似乎要将所有不满全都嘶吼出来,即便步辇已经出了皇宫,依然好像被他凄厉的声音萦绕。

秦婉察觉到冯乐真心情不太好,正想问她要不要去散散心再回府,可话还没说出来,余光便瞥见不远处的马车前多了个人,表情顿时带上了笑意“殿下,您看谁来了。”

冯乐真闻言抬眸看去,在轮椅上坐着的陈尽安顿时紧张地挺直了腰杆。

冯乐真无奈笑了,待步辇落到马车前时,才含笑问一句“随风肯让你出来”

“卑职偷偷跑出来的,”陈尽安讪讪,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听说殿下来了皇宫,卑职怕您心情不好,就赶过来看看。”

“听阿叶说的吧,那丫头真是多事。”冯乐真直接猜出了罪魁祸首。

陈尽安愈发局促,正要解释两句,一只透着凉意的手突然抚上他的脸。陈尽安微微一怔,茫然地看向她。

“伤口还疼吗”冯乐真温声问。

陈尽安喉结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殿下的眼眸里,仿佛有一整片温柔的湖泊,他曾无数次在她眼睛里看到这片湖泊,在她看向傅知弦时,看向沈随风时,看向祁景清时,可第一次,在她看向自己时的瞳孔里,也出现了相同的湖泊。

他好像一瞬间

回到了前往周家村的路上,躺在了路边干涸的沟渠里,旁边是开始抽芽的麦苗,目之所及是无垠的天空。

他独身一人,他身受重伤,他命不久矣。

他却很高兴。

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殿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她说只要他好好活着,她就给他想要的。

清醒之后,他时常因为这个梦夜不能寐,时而高兴,时而哀伤,时而唾弃自己连殿下都敢肖想。

可这一刻,他却清楚地意识到,那不是梦。

所以他活下来了,殿下要给他什么什么才是他想要的陈尽安有许多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哑巴了”冯乐真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有些好笑,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写信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

陈尽安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脸颊突然红透了。

冯乐真不舍得再欺负他,便同他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远去,在皇宫偏门等着接冯乐真回府的傅知弦目睹一切,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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