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站定脚步。

蒙着脸的女人还纠结在原地，一副进退失据的样子。

男人回头，看着跟自己一样见不得光，非要鬼鬼祟祟地弄个遮脸玩意儿的女人，也觉得有些好笑。

大门外，两个穿着法师黑袍，蒙脸戴面具的人接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好人，事实也是如此，不管是她还是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仔细想想，女人所说的‘自己像她’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你的卷轴确实帮了我大忙，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知道你肯定会认下来，所以我才送那么珍贵的东西，不然我可舍不得。”

憋了半天，不想后悔的女人还是憋了一句话出来。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可能不太干净，但，你能拉一下我的手吗？我已经换过皮和血肉了，在此之后从未拉过别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只手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却是转过身体。

“你杀了不少人吧。”

“很多很多。”

“有价值吗？”

“有……它们都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说实话，我不觉得你会讨厌这一点。”

“因为我没资格讨厌，我也杀过很多很多无辜的人，我的手也不干净，乌鸦又岂能嘲笑煤炭漆黑？”

“所以，你能拉……”

“你看。”

男人打断了女人的话，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即便这只手上的血永远都无法洗净，我也尽可能地试着，在之后的日子里，让他变得干净一点，有价值有意义的杀戮应该被认可，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会试着让自己心安一点，

人之所以能创造价值，爆发巨大的能量，是因为他是会变的，永远一成不变的，只有死人。”

退后一步，女法师放下了举起的右手，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