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为什么一见面就做_公交车缓慢而有力的c

赵岳本不答应,但见她病中虚弱,实在舍不得再与她争论些什么,只能让人专门为她建了个清净的院子,每天伺候着。

 

他自己则在院子外面搭了间小屋,有空就去陪着。

 

 文学

顾清欢最开始听赵唯栋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有些吃惊。

 

毕竟在这个时代,你不多娶几房妻妾,开枝散叶,儿孙满堂,少不得要听别人的闲话。

 

更何况是赵家这种大富大贵的家庭。

 

别说赵岳现在已经将近不惑之年,就算现在再纳几房美妾,那也有许多人踩破了门槛来说亲。

 

可偏偏他就是只要一位正室。

 

哪怕老来得子,也只与糟糠之妻相濡以沫。

 

顾清欢有些感动,暗自决定要尽力一治。

 

进了院子,首先入目的是满目的花草。

 

赏心悦目,让人眼前一亮。

 

“这里怎么种了这么多花草。”顾清欢绕着花圃匆匆看了一圈。

 

其余几人知当她是个爱美的小姑娘,看到漂亮的东西难以自持也是情有可原。

 

赵岳涵养好,笑道:“夫人从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让诸位见笑了。”

 

慕容泽有些不耐,开口道:“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只顾自己开心,丢不丢人!”

 

他对顾清欢的态度一点都不好。

 

灵素在旁边听了,也只是暗自发笑。

 

赵家父子似乎有些意外,面面相觑,却不好说些什么。

 

哪知道顾清欢根本不理会他,自己在花圃看遍看了半晌,才退回来,对赵家父子道:“不好意思,请吧。”

 

“不碍事、不碍事的,顾小姐请。”

 

几人进了房间。

 

赵夫人怕风,所以房间的窗户都是紧闭的。

 

屋子里燃了香料。

 

香而不浓,幽而不重。

 

侍女掀开一层层的纱帐,顾清欢终于见到了躺在病榻上的赵夫人。

 

她面色灰白,生气全无。

 

如果不是胸口尚有些起伏,恐怕会让人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灵素看见赵夫人的那一刻,眼底就闪过一抹精光。

 

她也是懂医术的人。

 

赵夫人这个情况,她连脉都不用看,就知道已经命不久矣了。

 

这样也好。

 

毕竟已经神志不清了,就算上送她上路,应该也没有多少痛苦。

 

“水……”

 

似乎是感觉到周围有人,病榻上的赵夫人忽然发出一声极细的呓语。

 

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立马有侍女捧了温水上来。

 

灵素眼尖,上去接过。

 

侍女没见过她,愣神的刹那,竟真让她把水接了过去。

 

素白的指尖轻轻在杯沿滑过,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不劳烦姑娘动手,还是我们自己来吧。”赵唯栋上来把水接了过去。

 

他仔细伺候着赵夫人喝完水,才让顾清欢上来切脉。

 

顾清欢坐在床边,将指搭在赵夫人腕间。

 

忽然,她眉头一皱,“嗯?”

顾清欢没有答话。

 

房间里纱帐重重,她坐的这个位置又正好挡住了两人的手,所以众人也不知道她把脉把得怎么样了。

 

过了片刻,她才收了手,走到几人面前。

 

“顾小姐,我娘的病,有……有什么药可以医治吗?”赵唯栋有些紧张。

 

赵岳也道:“顾小姐有话尽管吩咐,只要是这天下间有的药,我们都能够想办法弄到。”

 

他不知不觉间也信任起了顾清欢。

 

或许是因为她周身那股沉稳的气度,亦或许,是她行头到尾都从未动摇过的从容。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所有人都在顾清欢开口。

 

灵素也等着。

 

她在等顾清欢把自己推入深渊的那一刹那。

 

只要她开口说这病能治,那就代表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万劫不复!

 

“二位不必费心。”顾清欢摇了摇头。

 

赵家父子脸色瞬间惨白。

 

不必费心是什么意思?

 

不用去找药了,还是……还是已经……

 

后面的他们不敢想。

 

没有什么比绝望更可怕。

 

赵唯栋不愿放弃,声音里几乎是带上了哭腔。

 

“顾、顾小姐,你是宋神医的后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吧!”

 

一个七尺男儿在自己面前声泪涕下。

 

顾清欢有些哭笑不得,偏偏几次要开口说话都被他打断。

 

最后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道:“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赵夫人的病不用吃那些苦兮兮的药。”

 

“……啊?”

 

“夫人的病是由于气淤脉塞,加之常年操劳,这才日益严重。只要打通了阻塞的地方,再稍加疏通,就不碍事了。”

 

淤则堵,堵则不通。

 

时间长了,身体承载不了这么多的负荷,只能倒下。

 

可赵夫人的情况又稍有不同,她天生经络与常人不同,极容易气淤,又比常人操劳许多,所以身上的负荷积累得更快。

 

如今,已经到了快要压垮她的时候。

 

“外公之前开的那味药方,能给我看看吗?”顾清欢知道他们一定留着。

 

赵岳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让人把那张药方找了出来。

 

“顾小姐,这就是夫人以前吃的那药。”

 

顾清欢看了,对自己的诊断已经笃定了九分,但还是问道:“效果如何?”

 

“原本效果不错,可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越发不顶用了。”

 

“你们想知道是为什么吗?”顾清欢笑了笑。

 

“为、为什么?”

 

“这味药用的是最温和的法子,一点一点将堵塞的地方疏通,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嘱咐过尊夫人好生休息的,你们显然没有做到。”

 

“这……”

 

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揭穿,赵岳面子上是过不去的。

 

但事实如此。

 

他并未纳其他妻妾,又常年在外经商,夫人独掌中馈,很是辛苦。

 

再加上家里还有一个熊孩子,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了又寻花问柳。

 

她岂止是不操心,简直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听了顾清欢的话,父子两人面上又有些挂不住。

 

“那、那娘亲她……这、这病……”赵唯栋脸皮厚一些,忙过来问该如何处置。

 

娘亲害了这么多年的病,居然就被她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带过了。

 

惊喜之余,他又有些害怕。

 

害怕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美梦。

 

顾清欢知道他心中担忧,笑道:“放心,今日我会帮她疏通经络,然后再开一些调理的药,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这样的内淤,连手术刀都不用动。

 

赵唯栋还没反应过来。

 

半晌,他才结巴道:“这、这病……能根治?”

 

“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就为赵夫人施针,过会儿她就能醒过来。”顾清欢拿出了随身的银针,精妙让人为之感叹。

 

赵家父子喜不自胜,就连慕容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甚至,还有些自豪。

 

只有灵素在一旁默默看着。

 

顾清欢拿出银针的刹那,她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阴狠。

 

可惜消失得太快,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顾清欢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

 

她让人准备好了热水,也不避旁人,就这么开始施针。

 

第一针下去,病榻上的赵夫人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第二针,第三针……

 

虽然赵夫人一直闭着眼,但随着银针一根根落下,她脸上已经渐渐的开始有了血色。

 

赵家父子大喜过望。

 

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然而就在他们喜出望外的时候,灵素也笑了。

 

她站在角落,嘴角勾勒起一个诡异的幅度。

 

诡异,幽冷。

 

就在她露出这个表情的同时,赵夫人的脸色忽然爆红,瘦弱如枯柴的身子也开始剧烈的颤抖。

 

“怎、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赵唯栋吓了一跳。

 

正要上前,原本躺着的赵夫人忽然坐了起来。

 

她双目猩红,怒视着在场众人。

 

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眼前的顾清欢身上。

 

“娘,你可别吓栋儿啊!”

 

赵岳也被吓着了,“蓁娘,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赵夫人忽然把头一仰,“噗”的一声吐出口黑血。

 

“娘!”

 

“蓁娘!”

 

旁边站着的众人纷纷冲了上去,顾清欢还没来得及将赵夫人身上的针拔下,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给挤开。

 

赵夫人已经倒回了床上,惨白的嘴角挂着暗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娘,你醒醒啊娘!”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慕容泽也有些着急,取下腰间的信物,道:“拿本王的信物去,请太医来!”

 

“大家先别慌,我也会些医术,不如让我来看看吧。”灵素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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