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对上他的眼神,只觉得背脊发凉。他们震惊于他此刻言语与眼神里的疯狂血腥气,既害怕又不想被他如此小看了去。

在激人与御下方面,林隋洲心思剔透得狠,但他有自己独有的风格。

他喜欢用血腥手段,把敌人拖到混水里爬不上去。当然,如果能让那个丢下他跟人走的女人,因此而对他陷入深深愧疚里,从而离不开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思及此处,林隋洲垂眸又是一笑,然后拨通了另外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后,率先传递过来一声戾气的脏话:“你他妈谁啊,从哪儿知道的这个号码?”

林隋洲并不在意,往后一靠的沉着嗓子朝对方道:“我是从雷闯那儿知道的这个号码,我现在需要你们。待会儿到地方后,我会发地址给你。要见血,要逼真。你们所担心的,由我来解决。只有信我,你们才能从泥潭里爬出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打完这通电话后,林隋洲静坐了一阵后,就带着人又出门了。

与此同时的,何尔雅也与周涛在选安静可长聊的地点。

一路无话的到达地方后,何尔雅戴好口罩随周涛下了车。演员也是人,只要低调些,又不是顶红的,也能正常走在人群里走动。

进入包间后,何尔雅坐下把口罩摘掉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朝身边也坐下的人,笑笑地喊出那个熟悉又亲近的称呼:“阿涛,我今天有时间,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吧。”

周涛有些羞窘的点点头,不太敢看何尔雅的眼睛,“嗯,我知道。但还是先点菜吧,我们吃完再聊,也不会有上菜的人打扰。”

何尔雅安静听着,笑笑的应合。她知道散场时会给他难受,所以眼下格外的温柔。

喜欢一个人是难以自控的,朝对方表白也没什么错。这种事,她对林隋洲也做过。

但她与周涛,可能真的没缘份。既然已成往事,他还是好好的放下吧。

不多时,负责点单的人进来。周涛问何尔雅想吃什么,何尔雅点了周涛从前喜欢的,周涛心里一暖的也点了她曾经喜欢的,还点了两瓶酒。

有些话,可能要醉点,才敢放肆说出来。

一顿饭吃得缓慢而又无声,吃完让人收拾了桌面后,周涛替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喝下,然后才开口。

“阿雅,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但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害怕坐在你身边,多害怕看你的眼睛……”

何尔雅有点鼻酸的点点头:“嗯,我懂。那次失约,不怪你。”

周涛眼的伤感终于消淡了一些,又涌起抹期待,“阿雅,我还有机会么?”

何尔雅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你若选择我,将会失去三个至亲的亲人,这是笔大亏本的买卖,不划算。”

周涛的眼神瞬间就失去了光彩,双肩也垮了下来:“我老早就失去了他们。在他们把我锁在房间里,不让我去赴约,还让周芳去给你递话的那天,就失去了他们。我有努力一次次的试着原谅他们,把这件事抹过去,把你也抹去,可是我办不到。”

“我越是刻意的去忘掉,你的样子,你的一颦一笑,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反而会越记越清晰……”

“阿涛……”何尔雅一掌覆盖在他颤抖的手背上,“你该放下的走出来了,我们并没有真正开始过。爱情是种很玄秒的东西,喜欢的最初,看对方什么都好。到最后真正在一起时间久了,可能又会是什么都不好了。你之所以这么惦念不放,是没尝过爱情走到尽头的那种恶心感。你戴着太厚的滤镜,把你心目的我美化了罢了。实则,我满身的缺点,脾气还不好,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周涛苦笑了一下:“你是什么样子,我在那六年的时间里,看得够多的了。成绩稀烂,还懒,又不爱学习,但又不敢不完成作业。每年寒暑假的放假第一天,我总劝你把作业先做完再玩。你偏是不听,每次都在开学那几天里,才痛哭泪流的央求我把作业借给你抄。然而,你连抄都懒得抄。埋头写一阵,就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我,像个无赖似的求助。”

“几经无耻之下,你跟我姐的作业大多都会堆到我面前来。我花钱喊上兄弟奋笔疾书的替你们写作业,你们却捧着零食在一边看电视。一阵看得捧腹大笑,一阵又看得眼泪汪汪。”

经他这么一回忆,何尔雅也想起了那段时光来。那时候,他是阿芳的弟弟。阿芳一贯以欺压他为乐,她大她们姐弟几个月,也拿他当弟弟一样的逗弄着。

然而,看着身边泪流不止的人,何尔雅突然就感到深深的后悔起来。

周涛流了一阵泪,压抑的情绪得到了些许释放,便又是低声说开。

“阿雅,你知道吗?我只把我姐的作业给出去让兄弟们做,而你的,我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我想你的作业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字迹。我一边大声抱怨嫌弃你,一边心里却甜得不行,有种隐密的窃喜感。谁都不知道,就好像我独自霸占了你一样,撑控了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