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胖墩儿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小舅舅此时心中的愤恨,他见姚小糖出来,立马小胖手一缩,装作努力学习的样子,低头看着地上摆着的英语音标,嘴里义正言辞地说到:“小舅舅你去玩游戏吧,我不玩,我爱学习,我要进步的。”
姚小糖自从知道沈行检过来,隐约就有些担心,连做作业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此时,她好不容易提前做完了两套试卷出来,听见胖墩儿的话,脑中立即警铃大作,上去抓住自己弟弟的小胖手,迈步就往后面的图书房里走。
沈行检一看见姚小糖这么个对自己熟视无睹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这丫头过了年才十二岁呢,可没想她上个星期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考上高中了,据说年后开学就要到自己学校的少年尖子班里读书去。
这件事一出来,沈行检这个常年为拉低班平做出杰出贡献的社会危险分子可谓又是高兴又是好气。
高兴的是小丫头未来可期,可气的是小丫头如今对自己越发不恭敬。
想小姑娘以前小的时候多可爱啊,小脸软乎乎的,笑起来还能看见浅浅两个梨涡,见着自己了,上来就喊小舅舅,现在倒好,梨涡不爱露了,连小舅舅也是心情好才来上一句,她甚至不光自己不恭敬,连带着胖墩儿她也要管。
沈行检“嘿”了一声,上去拎着姚小糖的衣服后领子,开口就忍不住教育起来:“怎么的,当我不存在啊,我这么大一长辈站你面前,连喊都不喊一声?”
姚小糖这下没了办法,只能停下脚步,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小舅舅。”
沈行检没答应,他更加蹬鼻子上脸了,低着脑袋往前一凑,咬牙说到:“嚯,喊我一声小舅舅可委屈着你这大宝贝了,年后你上我学校读书了,按现在这态度,咱两在食堂见着,你不得昂着鼻子走路啊。”
姚小糖被沈行检突然凑过来的大脸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开半步,挠了挠头发回答:“怎么会呀,昂着鼻子走路会摔跤的。还有,小舅舅你别靠我太近,老师说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也是大姑娘了。”
沈行检差点没被她这语气给逗乐了,点了个头,故意语气尖酸地回答:“行,我离你远点儿,姚小糖同学现在牛逼大发了,成大姑娘了,打小看着长大的小舅舅都可以不认了。”
姚小糖觉得沈行检这完全是在偷换概念,她叹一口气,望着沈行检转身往餐厅里走的那么大一个头,心里很是纳闷地想着,蕉蕉那姑娘也不知道喜欢了自己这个小舅舅什么,就他这么个考六十八分的脑袋,以后两人要真在一起,生出来个孩子,那可得多让人操心呐,祖国的未来要多点她小舅舅这样的“危险分子”,说不定社会进步的齿轮就得卡在裤腰带上。
沈倩对沈行检的成绩没意见,但她来的路上碰上了蕉蕉的母亲,这会儿也不高兴着呢。
沈行检从厨房拿完吃的出来,见到自己姐姐了,上去就跟人打招呼,吊儿郎当的样子,别说,还挺像他那个粗糙不讲理的亲爹。
沈倩见着他这副模样了,把手里的包往他脑袋上一甩,开口就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沈行检一脸莫名其妙,见她作势又要打上来,只能连忙往姚信和身后躲。
他觉得,自己这个姐夫虽然平时看着不苟言笑,但为人还算有原则,况且,他们两过去不还有一段共同被罚着打扫后院的“情意”吗。
姚信和少有见到沈倩发脾气的样子,咳嗽一声,沉声劝到:“这事其实不能全怪他。”
沈行检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听见姚信和这么说,立即点头接下,“就是啊!姐,我这都才刚来,屁股都没坐热乎呢。我这次期末考试成绩,都上八十了,连林老头儿都说,我再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考个大学呢。”
沈倩没好气的往沙发上一坐,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今天下午过来的时候,是不是遇着蕉蕉了?”
沈行检听见沈倩的话,眉头立马一皱,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巴,“是啊,我总得迈着两条腿儿过来吧,那么大条道还不让人走了呀?她要不想走,就从湖里淌过去呗,反正她上辈子说不定是个王八呢。”
沈倩起身揪着沈行检的胳膊,使劲捶下去:“人家跳湖了!人家因为你嘴欠下午跳湖了!”
沈行检这会儿不嘚瑟了,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一脸不敢相信地问:“不…不至于吧。我就不太想搭理她,所以说了两句重话,她她她就跳湖了?嗝屁了没啊?”
沈倩伸手又想打,被沈行检逃了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还盼着人家嗝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