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检连忙挥手表示否认,“不不不,那不能够,我不是见你还有心思在这儿骂我呢嘛,肯定没出人命,不然,您不得八条绳子把我绑着给人负荆请罪去啊。”
姚信和第一次看见这姐弟两吵架的样子,一个没忍住,低头笑了出来。
沈倩于是调转火炮,又对着他教育起来,“你!还有你!给他买什么游戏机,成天没心思读书,只知道过来玩游戏,不好好做人,光知道招小姑娘惦记。”
她这话说完,沈行检不乐意了,他探着脑袋,揭发检举起来,“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要说招小姑娘惦记,我哪有我姐夫厉害啊。您不知道,他上回去学校接我,我们学校一群小姑娘瞧见他路都走不动了,就我们班上最高冷那校花,家里也不简单,现在还成天打听我姐夫什么时候再过去呢。”
他这话说完,姚信和一个眼刀子立马扔了过去。
沈倩这一下找不着集火点,站在原地你你你了大半天,最后竟然不自觉地流起了眼泪来。
沈倩以前吵起架来得心应手,不留余地,可自打她生了土豆儿之后,也不知怎么的,体制大变,偶尔迎风流泪,遇着感性的事儿了,还容易哽住,这形象往那一站,十分影响她平时的发挥。
人说一孕傻三年,她倒是不傻,她光顾着哭了。
姚信和见她这样,连忙把人抱在怀里,给沈行检去了眼神让他赶紧滚后面去。
两人于是在沙发里头坐下来,姚信和手指抹着沈倩脸上的眼泪,摸着她脸上那么些个白腻腻的皮肤,一个没忍住,就靠过去亲了两口,越亲越停不下来,连另一只手也忍不住从下面伸了进去,嘴里还十分正经地说着:“感情这种事是两情相悦,单方面的喜欢,那是负担。”
沈倩原本被安抚得还挺温顺,可慢慢发现姚信和这家伙的企图,连忙把人往外推了推,吸着鼻子回答:“你不懂,蕉蕉那个姑娘,我以前就觉得她精神状态有问题,虽然小小年纪心机挺重,但她妈刚才说她有忧郁症,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真的,这病你别以为不严重,我妈以前也得过。我去年跟她聊的时候,她说她那会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看见沈行检心里就觉得没有活着的奔头,明明是自己的骨肉,但偏偏本能地抗拒。所以,蕉蕉这病要真跟沈行检有关,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也实在好可怜。”
姚信和知道当初顾兰青得过抑郁症,但他考虑的方面跟沈倩显然不一样。
他沉默了一晌,只是低声问到:“所以,你是觉得那个蕉蕉的病跟沈行检有关?”
沈倩垂着脑袋,声音嗡嗡的,“我不知道,我当然希望不是…”
“的确不是。”
姚信和拍了拍她的脑袋,在沙发背上靠下,张嘴说到:“之前小糖跟这个蕉蕉玩得好的时候,我让陈大泉去查过她的家庭背景。她那个妈,在外头跟着的男人,叫梁德清。”
沈倩歪着脑袋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茫然:“梁德清?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姚信和手指勾了勾她耳朵边上的头发,笑了一声:“当然耳熟,梁穗穗的小叔,年初才调到北城来,跟你大哥争了那个位置的人。”
沈倩听见他的回答,一下回味过来。
沈倩的大堂哥之前外派宁西省好些年,如今调回北城,原本晋升的机会板上钉钉,没想眼看着到手的位置被梁穗穗这个小叔给抢了过去。
沈家老爷子觉得无所谓,毕竟,沈家脉络深,不像梁家,光指望着一个梁德清出来。
可沈家老太太不高兴,大过年的,在家里对着这个梁德清大骂了好几遍,到后来,以至于沈倩这些后辈丫头也都觉得这名字耳熟起来。
梁家之前一直都在上河省里,如今梁德清得以调任中央,说起来也实属难得。
沈倩想到梁家跟谈家、乔家的关系,沉默了一晌,便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蕉蕉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父母各自在外头有人,是因为受不了这件事才得上抑郁症的?”
姚信和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她可能对你这弟弟也的确有一些意思,但她年纪毕竟只有这么大,哪里懂什么爱情。死的方式这么多,她偏偏挑今天用这样兴师动众的方式来这么一出。今天她与其说是因为沈行检跳下去,不如说,是想要借着沈行检这个理由,让她妈妈心里难受难受,也或者是她妈有什么话想跟你说,等会儿你带着沈行检过去看看,应该就知道了。”
沈倩恍然大悟,捂着自己的脸蛋,神情讷讷的,“那我刚才岂不是错怪我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