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荆家掌权人总算再度出现,清俊的脸上没了先前的恼怒,又是一派处之泰然的沉稳姿态。后头跟了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脸颊瘦削,身形颀长,笑得斯斯。
荆羡挺诧异:“骆总?”
“大小姐。”骆亦白礼貌颔首,寒暄片刻,看一眼手表,走至boss身边,低声催促:“飞机停在机场已经四小时,审批的起飞时间段有规定,您看……”
荆焱:“知道。”
荆羡捧着水杯的手指紧了下,后知后觉地望向哥哥。
她怎么会忘了,景行控股下边的生物医药公司,这回也是要一同去纽约参与竞争的。
一念及此,荆羡恍若枯木逢春,眼神里喜忧参半,喜的是有这私人飞机,男朋友的心血就不会付诸流水。忧的是这两位看架势依旧两看生厌,她该如何开口……
两难间,容淮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指尖,语调轻描淡写:“不用。”
荆焱凉笑一声:“有骨气。”再叮嘱几句妹妹,他在骆亦白的催促下起身离开。
走廊的动静渐行渐远。
荆羡心态崩了:“你在干嘛啊?你倔什么啊?”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我又不是让我哥直接退出收购,你搭个顺风车而已,到了纽约各凭本事,有问题?”
容淮淡声:“你没必要跟别人低声下气。”
荆羡:“……”
真的无法理解直男的思维。
她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地开口:“他是我哥,以后说不定也是你哥,这怎么能叫低声下气……哎,算了。”
荆羡没来由地生气,这股子火,压都压不下去。
直到她接到荆焱的语音消息——
【让那小子滚下来。】
……
“所以结局是皆大欢喜对吗?”
“容淮忍辱负重,搭上了对手的私人飞机。”
“荆焱委曲求全,为妹妹不得不帮助眼钉。”
冬季的周末午后,宁瑶一袭清宫嫔妃装扮,窝在保姆车里,翘着花盆底鞋,舒舒服服听完了整个故事。
荆羡揣着暖手宝,没好气瞪她一眼:“你别乱用成语。”
也不算皆大欢喜吧。
她赶鸭子上架一般把男朋友撵走,趴在三楼病房窗户往下望时,依然能感受到两个年轻男人之间那势同水火的相处模式。
荆羡叹口气:“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一个妹控,一个妻奴,占有欲都是ax,两看两相厌很正常。”宁瑶不以为然,翻了会儿阅读软件里的脆皮鸭学,倏然眯起眼:“我突然觉得挺带感的,想站邪·教了。”
荆羡:“?”
宁瑶笑得花枝乱颤,旗头上装饰的珠穗跟着一晃一晃。一个人自嗨了半天,才施施然道:“说了你别生气,荆焱和容淮,还挺有c感,病弱冰山攻 x 傲娇腹黑受?”
“你有毒?”荆羡哽住。
须臾,她像是被传染,也跟着使坏:“容淮这种性格做不了受,他俩没结果的。”
宁瑶哈哈大笑:“确实,互攻已经不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