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轻轻的舒口气,然后慢慢的说:“我接受。”
接受你的道歉,但也仅仅如此。
平复了情绪,暮云的语调也冷静下来:“留下吃顿饭吧。”
“是你说的,给你做顿饭,就当谢谢你这次的帮助,昨天那个番茄不算,免得你认为我不讲道理。”
暮云说到一半转过身,眼泪已经不争气的落下,但她仍旧道:“吃完,我们就算两清。”
“暮云?”谢图南再怎么冷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崩住,盯着她单薄的脊背,胸口难言的沉痛。
谢图南伸手,从背后抱住她,“真的舍得吗?”
他抱的很紧,暮云闭上眼,能听到心跳声。一下一下,沉而缓。
真的舍得吗?她问自己。
有什么滴到了手背上,滚烫的,又迅速冷却。
谢图南吻在她头顶,闻到她发间轻柔的香味,语调微微沙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
暮云轻轻摇头。
此时此刻,忘掉过去的一切,心的悸动诚实的告诉她:是不舍得的。
差一点,就答应他了。
但今天她太累了,不想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冲动的决定。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
暮云看向院门的地方,挣开他的手,“我去开门。”
谢图南站在原地,看着暮云的背影,轻轻的覆上自己的手背。
湿润又冰凉的触感。
她哭了,但还是执意推开他。
似乎是一个死局,前所未有的棘手。就像是置身在一片茫茫的沙漠,没有路,连方向都看不到。
暮云一边走,一边擦眼泪,到院门处,深深吸了口气才问:“谁啊?”
院门没锁,外面的人不进来,应该不是熟人。
然而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家呢?”
暮云怔了一下,门已经被“吱呀”一声推开。怀宴拎着行李箱踏进来,“还以为你不在。”
“大……大哥?”想到正屋门口站的人,暮云一阵心虚,甚至下意识挡在了怀宴跟前。
当然,只是徒劳。
怀宴比暮云高一个头,行李箱还没放稳,一抬眼就看到了谢图南。
怀宴的视线又放到暮云身上,挑了下眉问:“我眼睛没瞎吧?”
暮云抬手挠了挠脖子,有一种早恋被长辈抓到了慌乱感:“应该是、没有的。”
“……”怀宴被气的不轻。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死寂。暮云站在他们间,试探着打破沉默:“大哥你不是说……明天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