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冯婕妤,心疼纯合长公主,心疼三皇子,但他更心疼圣上。
这个真相对陛下来说太过残忍,太过痛心。
“父皇,您保重身子。”
萧淮隐按下将要出口的真相,沉声道。
圣上稍微缓过来,强撑着缓缓直起身子,看向萧淮隐眼眶泛红,“这个东西,是从何处寻到?”
萧淮隐将地道中的事如实说了。
圣上听完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错了,是他错了。
他该听卫二爷之言,慎重考虑储君之位。
“你过来。”
圣上朝萧淮隐招了招手。
萧淮隐迟疑片刻才起身走到圣上面前跪下。
圣上伸手碰了碰他的头顶,轻声道,“你心里是怨朕的吧。”
萧淮隐垂眸,“儿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了。”圣上苦涩一笑,“你怨朕,朕不怪你,你应该怨朕的。”
萧淮隐垂首没作声。
“这件事,你想怎么做?”
而后,又听圣上道。
萧淮隐默了默,回道,“那条地道还需保密。”
圣上先是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欣慰,却还是道,“如此,你便不能替你母妃洗清冤屈,为你妹妹复仇。”
就是他此时恨不得将皇后太子立即处死,可也得给文武百官,给百姓有一个交代。
身处高位,看似大权在握,然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当然,若是将密道公之于众,任大理寺都察院取证调查,或可翻案。
可是如此一来,便有可能将褚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儿臣会找到其他证据,为母妃洗清冤屈。”萧淮隐郑重道。
圣上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啊。”
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没有过河拆桥不管他人死活,确实是个好孩子。
当初,卫二爷便说过,储君最好的人选当属老三,其次老二。
他当然知道他的老三心思纯良,且胸有沟壑,身怀大义,老二虽有些小心思,但也顾全大局,能辨是非,可太子是嫡长子,是早早就封了太子的,若无大错怎可废黜,这对皇后和太子不公。
可他没想到
圣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缓缓道,“拟旨。”
成总管躬身应下,“是。”
圣上将两道圣旨交给萧淮隐,“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