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不敢犹豫,连忙拽起衣襟跟在她的后头。
“驾。”
周平驱动了马车,一骑绝尘地把二人远远抛在后头。
被说上那么一句,荣澜语自然不高兴。“这位曹夫人真是有意思,我好端端与她说话,她却说我在恶心她?”
周寒执亦是厌恶道:“这种人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荣澜语很诧异他对曹芳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挑眉看向他道:“大人就不心疼?那好歹是喜欢过你的。”
她语气里的戏谑让周寒执不满,忍不住缚了她的双手,报复似的吻上去。
另一边,回到邱府的曹芳晴此刻正坐在正厅,俨然当家夫人的样子,审视着地上跪着的白妈妈。
郝玉莲自然呆不住,那白妈妈到底是自己的人。
“芳碧啊。”郝玉莲唇边噙着笑,高高的颧骨上涂着胭脂。
几个回合下来,她也算见识曹芳晴的厉害了。故而此刻她即便心里很生气,却也得压着嗓子好好说话。
“母亲不必烦恼。”曹芳晴今日心情不好,不打算跟她废话。“秋浓的事是成业处置的,我怎么劝也没用。至于白妈妈,那是您的人,您管好她,别再让她到街上丢人便是。”
“你……”郝玉莲气得肺都要炸了,可转念想到自己吃的那几回亏,又生生把一肚子的火气压了下去。不过,这并不代表郝玉莲没法子收拾曹芳晴。
只见她微微一笑,故意搬出彩琏来膈应曹芳晴道:“也是。白妈妈今日做得确实不对。这样吧,往后让白妈妈去照顾我那小孙子,哎呀,你说成业舍不得让彩琏出府,咱们总得照看一二,对不对?”
彩琏可以说是曹芳晴如今最厌恶的人。
她几次都想把这人料理了,可无奈邱成业对她颇有旧情,再加之还有一个儿子在。要是随便出手,肯定会惹来怀疑的。
曹芳晴只好忍着。
好在那邱成业每日最多只是去看一眼,并不多留,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自己房里缠绵,这让她心里稍稍满意。
但眼前的老虔婆。
曹芳晴呵呵一声,稍稍扭动腰肢道:“母亲随便安排便是。对了,成业说今晚要跟我一块吃炙羊肉,就不随母亲一道用晚膳了。父亲那也传过话,说今晚有应酬。”
她挑眉一笑,妩媚清丽的脸蛋充满嘲讽,用丫鬟们听不见的声音道:“看来母亲又要守着空屋子了。”
郝玉莲气得脸色铁青。
曹芳晴这招用过很多次,回回都当着丫鬟们的面很是恭顺,但凑到自己耳边的话就十分不入耳。郝玉莲屡屡被挑起火气,责骂曹芳晴。
然后在众人眼里,她就变成了一个无事生非的恶婆婆。
因此备受丈夫和儿子嫌弃。
郝玉莲不敢还口,却气得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喘。她也总算明白了,从前自己在外头有多厉害都是没用的,如今不也加倍还回来了。
这越想心越堵,只觉得那血气呼呼地往天灵盖涌。她自觉不好,可没等压下火气,只觉得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气晕了过去。
曹芳晴心头冷笑,面上却摆出急躁的样子,一边示意众人找医士,一边抻了抻裙裾。
斗不过荣澜语,难道还斗不过一个老太婆?
晚膳时分,两位邱大人前后脚回了邱府。得知郝氏气厥晕倒的消息,脚下的步伐到底快了一些。
但进门的时候,却见曹芳晴以双膝跪地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哄着郝玉莲喝药。而郝玉莲则咬死不肯,非说那药里有毒。
曹芳晴委屈得眼圈都哄了,亲自抿了一口药下去,又继续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