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兰回过神,攥了攥已经编好三分之一的如意串,沉默片刻。
耳边文毓还在笑着说,“奴婢想着呢,姑娘的孩子定是二爷的第一个孩子,不……不对,二爷那样喜欢姑娘,大抵是不会再娶旁的女子了,只有姑娘一个人呢……”
屋子一角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传来,文毓看过去,见那悬挂在半空中的笼子被风吹得微微摇晃,那小雀也扑腾着翅膀,极是不安的模样。
“原来是起风了,”文毓看得心疼,嘴里念叨着,急急过去,“奴婢去将窗子关上,这小家伙应是怕风,最近又冷了,吹风不大好受。”
听见背后文毓关窗的吱呀声,柔兰心头掠过不知名的慌乱。
她忽问:“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姑娘思念二爷吗?”文毓了然笑道,“早上我听赴白说,二爷今日好似事务繁多,但今日特殊,二爷惦记着姑娘,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文毓心中欣慰。
真好,从前都是二爷主动,从没见姑娘表露过对二爷的牵挂,如今姑娘终于也会关心二爷了。
“姑娘不知道,二爷今儿早上出去的时候,特地让小厨房提早准备晚膳,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吧。”
柔兰装没听见,只做着手里的玩意。
文毓见她坐得累,搬了条藤椅让她坐得舒服些,柔兰也没推辞,躺了上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被外头的风吹着,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皮耷拉下来,竟就这样窝在藤椅里睡着了,手上还拿着那条如意串。
她的手纤细,指甲莹润好看,那条如意串衬得更是增色不少。
文毓见她睡着了,也不敢打搅,吩咐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些,莫要吵了姑娘。
因此祝辞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也是这样一副情景。
文毓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走出去撞见门外静静站着的颀长身影,连忙福身道:“二爷。”
祝辞的视线凝在屋中的藤椅上,道:“怎么睡在这里。”
文毓解释:“姑娘本是在做些玩意儿,之后累了,就在藤椅上睡着了。”
祝辞道:“她做了多久?”
“足足一个时辰呢,那玩意儿费心力,奴婢瞧着姑娘手酸了都没停下来。”文毓往夸张了说。
其实她也不大肯定有没有一个时辰,但姑娘做了很长时间是真真切切的。
祝辞神色不变,依旧注视着藤椅里娇小的身影,“她早上去见顾忱,什么反应。”
文毓思索着,“姑娘回来之后,没那么不开心了。”
说完,文毓又抬头悄悄看了眼男人的脸色,继续道:“姑娘今日问起了二爷呢,许是牵挂着二爷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也不好答。”
祝辞的视线移到了文毓脸上,似是探究。
文毓吓得立即道:“奴婢不敢欺瞒二爷,姑娘今日确确实实问起二爷什么时候回来,言辞间多有关心。”
祝辞嗯了声。
“知道了,下去吧。”
文毓接到赴白的示意,利落地跟着赴白离开了。
赴白临走前,又问了句:“二爷,晚膳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