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却只得眼睁睁看着:谁也不曾想到,这向来强悍冷漠将军,竟会为一个普通女子,哭成这样,纵然他未曾放声,众人又哪里看不出来?
敬安抽泣片刻,也不知自己为何而哭,正在绝望,心如死灰,忽然听到有人叫道:“侯爷?”敬安吸一吸鼻子,本能吼道:“给本侯闭嘴,把那贼徒拉出去凌迟……”那人又叫道:“侯爷?”敬安一怔,听得这个声音这般熟悉,便泪眼朦胧转头去看,却见旁边角落里,有人正怔怔看着他。
敬安望见那人脸,对上她双眸,顿时大叫一声,低头又看怀中人,瞪着眼睛看了片刻,才猛地跳起来,将怀中那尸体远远扔到一边,怒道:“哪里来丑八怪!竟然敢蒙骗本侯?”
墙角那人冷冷地看着他,敬安回头看她,蓦地转怒为喜,脸上泪痕未干,便扑过去,说道:“姚月娘,你没有死?本侯就知道,上天……”一句话没有说完,只听得“啪”地一声,谢敬安脸上,已经吃了一记。
外面围观众将士见状,顿时个个呆若木鸡,眼珠子唏哩哗啦掉了一地。一个个惊悚不安,不知道是赶紧抱头鼠窜跑出去好,还是赶紧跪地低头装看不见好。
敬安被打停了声,伸手摸摸自己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道:“你这村妇,你敢……”月娥望着敬安,冷冷说道:“侯爷你方才说什么?”敬安怔了怔,呐呐。
月娥瞪着他,说道:“我拼死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连我家虎头跟鸡都不放过?”敬安毛骨悚然,语塞说道:“本侯……本侯只是……”月娥恨恨,说道:“早知道便放你去死!”
敬安看着她样子,他从小到大,没被人动过一根指头,本来吃了一巴掌,换作平常早就暴走杀人,如今望着月娥恨恨样子,微微惊之后,反倒觉得欢喜,恨不得她多打两下,让她多骂上几声。见她说完,便伸出双臂,将她牢牢抱入怀中,宽宏大量,笑着说道:“本侯福大命大,怎会死,你也是,本侯不许你死。”真个心满意足,万事都觉得是好。
月娥被他抱住,挣扎说道:“我本已经死了,却被你气活过来。”敬安知道她是赌气,便呵呵笑道:“你就算死了,我亦去阎罗殿拉你回来。”月娥说道:“放手!你要勒死我了!”敬安急忙略松开手,问道:“你受伤了?伤怎样?”紧张地上下打量,又去掀她衣裳,不是轻薄,却如轻薄。
月娥忍无可忍,说道:“住手!我无事,只是小伤。”敬安发觉她胸前果然殷出一团血来,顿时双眼冰冷,沉声问道:“是谁做?本侯把他凌迟处死!”月娥苦苦一笑,说道:“当真?”敬安咬牙,说道:“绝对。”又回头怒视外面那贼人,说道:“是不是他?”月娥见他凶相毕露,才叹道:“罢了,”低声说道,“……是我自己做。”
敬安闻言一怔,急忙转过头来,对上月娥眼睛,身子一僵,猛地明白她为何会如此。眼睛刹那又红起来。月娥转开头不看他,只说道:“你能来此,这黑风堡已经被攻下了?”敬安点头。月娥这才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有勇有谋安远将军。”敬安无语,想到在路上她“激将”之事,眼中只是湿湿,又不愿意她看到,便伸手仍旧将她抱住,只小心翼翼避开她胸口伤。
月娥伸手,本推在他身上,然而到底累很,先前也是过度疲累,又加上伤口作祟,昏睡过去,没有察觉有人来到。只听到他发狠之声,才惊醒过来,见这人抱了个先前死在牢中女尸当作自己,不由一时啼笑皆非。又听他打算着要对自家小弟虎头什么不利,又大怒。此刻见敬安抱着自己,却心头一宽,想道:“终于无事了。”索性便由了他去,又不放心,模模糊糊说道:“我睡一会,你敢动我家中什么……不能跟你甘休。”敬安拥着月娥,听她声音渐渐小去,心又提起来,急忙伸手探她鼻息,感觉她微微呼吸,才放了心。使劲吸了一下鼻子,才将人打横抱起来,拥在怀中,起身大步出了牢房。
敬安踏平了黑风堡,命人将黑风堡历来敛就了财物之类都尽数搬出来,用车辆装载了,将那些匪首并匪众们尽数斩了,一时之间血流遍地,哀嚎四起,刹那尸横遍野,敬安无动于衷,正是魔王本色。其他有些妇女并孩童便押了回县衙,日后变卖为奴。这黑风堡众匪徒,本来可以安安分分再过个几十年,却只因为一念之差,引来这魔王,导致一个血洗灭绝下场。
敬安命人斩杀了为恶众匪徒,士兵将银两、女子孩童押出来,敬安便下令放火,顿时之间,风引着火,将好端端一座黑风堡烧做了白地!
敬安才命三军上路,三军久而不战,一战成功,自然群情激奋。敬安又下令回到紫云之后,论功行赏,顿时三军儿郎个个欢喜,人人踊跃,押着囚犯,推着车辆载满财宝启程准备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