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随意的扣了几颗扣子,他看起来除了下巴边有浅浅的胡茬和稍微苍白了些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身是伤,却又并不狼狈。

相比之下季暖这身白色纱笼裙就看起来惨不忍睹了。

眼见着男人走出了舱门,季暖跟了过去,脚都没踏出去就被外面的封凌给堵住了。

“墨太太,在里面休息,别出来。”封凌说。

季暖的眼神瞟见不远处,营寨间她这两天曾经来回走过的路,满地血迹,还有那些团伙人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胃里的恶心感又来了,她倏的转身回去,回机舱里坐下。

她的确不适合出去。

在国内,在海城,在和平社会里生活了太多年的人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动乱和肃杀,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型号不同的打空了的弹壳,她怕是会连做两年的噩梦。

封凌很是尽职尽责的在外边守着,过了一会儿后和直升机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再又进了机舱。

“不睡了?”见季暖一直睁着眼睛,封凌问。

“几个小时前这下面还一阵乱枪声的时候我就睡着了,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没有困意。”季暖靠在机舱的墙上,感慨的说了句:“封凌,我感觉这几天……就像是在看电影似的……”

封凌轻笑:“看电影还能看到满手是伤?”

“至少活下来了,不是吗?至少墨景深也平安了。”季暖转眼看向她。

“那倒是,这些年我在基地出过的任务,见过的生死确实太多了,人活着的确比什么都重要,期间无论是意想不到的经历还是平静的生活,都是过眼云烟,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有些东西只要过去了,也就是人生的一部电影。”封凌笑了笑。

季暖这时又瞥了她一眼:“过去了?上次在t市吃避孕药的事情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封凌一下子又板起了脸。

连续几天了,季暖都没敢笑过,这一下子直接笑了出来,歪着脑袋看她:“真好你和南衡之间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以前是兄弟,后来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