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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 明开夜合 1830 字 3个月前

梁司月回到楼下家中。

电视开着,在放中央三套的音乐节目,外婆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仍在修改衣服。她抬头看一眼,问:“楼上下来的吧?”

一切了然的表情,让梁司月不好说谎,“嗯”了一声。

外婆的认知里,并不那么能轻易接受,毕竟男方大了那么多岁,又是领导。可让她反对,好像又挑不出什么道理来,说难听点,她现在吃穿用住都要靠着小月,何必倚老卖老地自讨没趣。

因此一些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她不怎么赞同,但也无所谓反对不反对。

梁司月走过来,倚坐在扶手上,往她手里看,笑说:“您白天再弄,晚上光线不好,伤眼睛。”

“就剩几针,干脆缝完算了。你坐会儿再去洗澡——冰箱里有草莓,你拿出来吃吧。”

梁司月不好意思说自己才跟柳逾白吃完了一个果盘,只推说才吃完饭,还不饿。她盘腿坐进沙发里,歪着脑袋看了会儿外婆做针线活,一针一针排得又齐又密。

“外婆,明天晚上柳逾白过来吃饭可以么?我明天上午没有课,陪您去逛超市。”

“都行。就怕粗茶淡饭的,他吃不惯。”

洗过澡以后,梁司月回卧室。

坐在床上,腿上平放着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部电影。

外婆敲门进来,给她放洗净晒干,已经叠好的衣服。在衣柜里归置好以后,她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转头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儿。

梁司月从小没有妈妈教导,许多事,包括在学校跟男生、男老师相处的界线,包括月经初潮,如何使用卫生棉这些,都是她这个做外婆的教的。

如今,也少不得要她来提点两句。很是难以启齿,却也必须告诫她,谈恋爱归谈恋爱,但切记要保护好自己。

梁司月几分局促地点头,“……我知道的。”

这小区远离主干道,到夜里更是安静极了。

电影看到一半,梁司月渐感觉眼皮沉重,按下暂停键,合上后盖放在了床头柜上。

拿过被她冷落了近一个小时的手机,一看,微信上多了条消息,半小时前柳逾白发来的,问她在做什么。

梁司月躺下来,单手举着手机,嫌打字麻烦,斗胆给他拨去语音电话,哪知道手滑点错选项,变成了视频电话。

她吓得正要切断,柳逾白却接通了,画面晃了一下,却是对准了天花板。

如此,她也不好意思让镜头对准自己,就切换了后置摄像头,丢在被子上。

静止的画面里,伴有点击鼠标的声音,梁司月猜想他可能是在书房里。

某工作狂出声问她:“你又不露脸,打什么视频电话?”

梁司月笑说:“你不是也没有露脸么。”

柳逾白不接她的茬,“还不睡?”

“准备睡了呀,所以跟你打声招呼——你还在忙么?”直线距离甚至不过几十米,却在电话里交谈,这种感觉很有些奇妙。

“看份文件。”

“明天晚上来吃饭,我已经跟外婆说过了。”

“行。”

顿了一下,她说:“……那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