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哄着儿子,手不停地在他后背轻拍:“宝贝,不哭不哭,我们不难过。”他扭头对梁司寒说,“您要么先回去吧,我跟吨吨回去就行。也不远的。”
“不……”梁司寒现在怎么走得开?
走开了去干什么?
他的命就在眼前,他怎么走得开?
他想说点别的,可是见周文安一脸郁色,只能作罢。
怕是越说越错。
公交车此时抵达,这个点人不多,还有座位。
周文安付钱不方便,梁司寒用手机支付了费用后,坐在了他们后面的椅子上。
窗外的车光照耀在周文安和吨吨的身上,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紧密地就像是一体。
周文安看着吨吨开始啃拇指,忽的想起这个习惯他戒掉好久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又开始无意识地啃拇指。
自己的宝贝这么难过,而且这难过还是他间接造成。
周文安如此一想,眼眶中顷刻间蓄满了热泪。
吨吨说的没错,他这个当爸爸的实在是太笨了。
而且也不该鸵鸟地回避这件事,不应该让梁司寒开口说的,应当他来说才是。
周文安的眼泪滚滚而下,沿着脸颊下巴一不小心落在了吨吨的手臂上。
吨吨仰头,吃惊地看着他同样在哭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