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点点头,往上走了一步:“进去呗,玩儿起来啊。”
“换个地方。”严伽站起来抖抖裤子上的烟灰,神色不耐:“来晚了,刚刚我进去看了眼,里头没位置了。”
“这么早就没位置了啊?”
“今天星期五啊傻逼!一群穷酸学生放学就消尖了脑袋钻,怎么抢的过去他们?走了走了,去上会那家。”
“啊,那家空调都舍不得开,到了半夜我们不得冷死啊?”
“那你滚回你的狗窝去裹好了!”
严伽往地上呸了一声,骂骂咧咧越过几个人往巷子口走,抹了把脸一抬头,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还有个男生在。
对方靠在墙边上,一手揣在衣兜,一手拿着串糖葫芦细嚼慢咽吃得安静,不知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被发现时正好吃掉最后一个。
那张漂亮的脸太有辨识度,严伽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他来。
浓密的眉头高高挑起,严伽咬着腮帮子走近他,复杂的表情堆积在脸上,让他本就不善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狰狞。
“哟,是你,魏淮洲那个杂种的小男朋友?”
上回他下黑手不成,反被魏淮洲差点打断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想想都觉得可气。
文心扯了扯嘴角,将竹签掰成两半随手把玩着,面对严伽的步步紧逼,半点没有后退的意思。
“杂种,你说谁?”
“我说就是魏淮洲!”
嘭!
一拳头毫无预兆重重砸在严伽颧骨上,脑袋懵逼的瞬间又被人按住脖子往下压住,膝盖狠狠顶上他的小腹。
严伽只觉得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胸口没有好全的伤又一次被牵动,整个人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还真是说干就干。
文心出手太突然,下手又狠,以至于严伽都被干翻倒地不起了,他身后几个小弟才反应过来,想立刻冲过来扶严伽,被文心轻飘飘看了一眼,立时就僵在原地。
一直到文心后退一步捏了捏手腕,为首那个男生才猛地一声大叫:“他才一个人,怕个屁啊!!”
几个人醍醐灌顶,脱了外套就冲上来,文心面对他们的气势汹汹,舌尖抵着腮帮,微微眯起眼睛。
正好,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文心打架一向不留情面,等到几个人全被揍得没了还手之力,总算觉得塞了满心的气顺了些。
“不打了?”文心往前走了一步,额头的汗水在灯光下明晃晃,发红的眼尾被暗色藏得严严实实。
“艹,他妈还是人?!”
几个人后退着不敢上前,文心笑了笑,走到还躺在地上舍不得起来的严伽身边蹲下,鞋尖踢了踢他的下巴:“装什么死?骂人的时候不是挺得意?”
严伽捂着肚子起不来,脸上被划破的伤痕已经开始往外渗血,比起魏淮洲那道只有更深更长。
“你对他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文心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还真让他说对了,你这脸,划了当整容,也不可能再丑了,跟你这种人搞以牙还牙,还真是亏。”
严伽恨恨瞪着他,可惜疼痛让他没办法开口,随着他脸上的血迹扩大,浓重刺鼻的铁锈味传开,弥漫到整个巷口。
心跳扑通扑通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文心啧了一声,使劲闭了闭眼站起来,忍着大脑阵阵眩晕,转身一步步往外走。
身后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围着严伽把人扶起来,骂骂咧咧了几句都不敢放开音量,生怕被还没走出巷子的人听见。
文心背对着他们,闻着周围开始渐渐浓厚的白山茶香味,笑他们真他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