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宇文弘朝卖粥的老头说:“跟心肝儿一样。”
那老头边在担子前舀粥,点头道:“我也是呐,我老伴儿给我生了个儿,真是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哎。”
宇文弘:“你儿子呢?怎不跟着你卖粥?”
“没了!”老头道:“死了!”
宇文弘:“哎——”
老头瞪着眼道:“你儿子也死了?”
宇文弘说:“没死,活着呢,出来给他买粥。”
老头说:“这么冷的天,都是孩子使唤干活,你看这街上又下雪又刮风的,可有孩子出门了。”
宇文弘看了一眼,破败的京师大街在晨雪中渐渐醒来,出门操劳扫雪,干活的全是腿脚不便的老人。
“我倒是心甘情愿能被他使唤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呢。”宇文弘作了个手势表示后面说不完,省去,又指指小碗,说:“多放点葱花,孟哲喜欢吃葱花。”
老头道:“好名字啊!你们家都是读书人罢。”
宇文弘无奈道:“名字还不是我给他起的呢,他娘的一个相好起的。”
一名来买粥的大妈道:“自个儿子名字怎么能给他娘的姘头起?你被戴绿帽子罢!这儿子是你的么?别给搞混了才好玩呢。”
宇文弘道:“不不,千真万确是我的儿子。”
卖粥老头道:“姘头是谁?”
宇文弘:“当朝皇帝,那个叫张远山的哑巴。”
大妈:“……”
老头:“……”
宇文弘:“再撒点油条皮,好了么?”
宇文弘接过两海碗粥,郁闷地回房间里去,游孟哲睡得迷迷糊糊,趴在桌上喘气,脸上还带着红晕,斜眼偷看他。
“昨晚上真带劲儿啊,爹。”游孟哲道:“快把我干死了。”
宇文弘笑了笑,说:“吃。”
游孟哲用筷子划拉鱼粥,边吃边看宇文弘,吃了一半,被宇文弘抱起来,放到床上又干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