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要想办法教育好瑚哥儿他们这一代,好好选出些苗子,贾家未必会衰落,实在不行,也别怪他心狠,为了自己的儿孙,他不介意到时候舍了这些只会添乱的族人。
贾赦看老爹已经控制住自己的火气了,这才说道:“既然他母亲是当家做主的,那就让他母亲也过来吧,咱们当面儿问问,她甄家可敢这么瞎说,可敢拿这样的事情说着玩儿,她甄家敢,我贾家却胆小,玩儿不起!”
贾敃涨红着脸道:“善叔父,母亲是女眷,正在祠堂那边儿等着给叔父请安,实在不适合来这里,请叔父开恩。”没有了贾代善的威压,贾珉说话倒是利索了,就是这声音实在没有底气。
贾赦冷笑道:“都能给我贾家宗族当家做主了,这样的妇人还谈什么避讳,三从四德是什么她估计都不知道,还怕什么抛头露面?”
贾代善也淡淡地说道:“我贾家要不起这样的妇人,之前也跟你大伯父那边儿打了招呼,这妇人不能再留在我贾家,祸害我贾家了,这是宗族给她的休书,一会儿甄家来人之后,就把人抬回去吧。”
贾敃一听,当即吓得瘫软在地,贾家的子嗣,可能有千般缺点,但一个个那是真的孝顺,这贾敃也不例外,赶紧不住地磕头道:“请叔父开恩,这都是侄儿无能,才让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掌权,做出这天大的错事,请叔父责罚侄儿,给母亲一条生路啊!”
那贾甄氏本就是贾代善要拿的第一个杀鸡儆猴的鸡,不过这会儿的贾敃倒是终于有些让贾代善能看得上眼儿了。
第38章
不过,贾代善并没有打算放过贾甄氏,秦燃直接对着马车后面的侍卫一挥手,四个人就直接奔着祠堂走去,他们之前可是将这边儿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四人闯进去的时候,那贾甄氏还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势呵斥他们不懂规矩,直到人家根本不顾女眷哭叫,也不顾及她在贾家辈分,直接将人押出了内室往庄子口走去,这才慌神。
贾敃的父亲可是贾演的嫡次子,若不论爵位,他跟贾代善这个贾源嫡长子的地位几乎是相当的,又年长贾代善两岁,论理,贾代善是要称贾甄氏一声嫂子的。
再加上贾甄氏在这边儿横行霸道惯了,早就习惯驾驭贾家这些窝囊废,所以,她是不怕贾代善的,即使贾代善有爵位。
她觉得,就凭自己兄长为救皇上而死,加之自己嫂子还有侄女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贾代善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的。
贾甄氏被掼在地上,也不起身,一副泼妇的样子哭骂道:“我可是伺候走公婆,老爷走后,更是苦巴巴地带大孩子,对贾家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贾家凭什么这么对我?”
“今儿个贾家要是不能给我个说法,我老婆子也不活了,直接撞在贾家祠堂,让人看看,这就是你贾家对待寡嫂的态度!”
贾代善也不动气,他笑道:“你便是要死,那也没人拦着你,但你得先回你甄家,之后要死要活随便,这是宗族给你的休书。”
贾甄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扔在自己脸上的信封上面大大的休书二字,当即尖声道:“我是在老太爷和老太太床前进过孝的,又守着孩子在贾家寡居劲二十载,你们不能修我!”
贾代善见她拿起休书了,就继续道:“你在我贾家作威作福二十载,将我贾家留给族里孩子进学等银钱纳为己有不算,连每年祭田产出的银钱也不放过。”
“你欺下瞒上,致使族人生活艰辛,更有两家因无钱看病,家破人亡,你说我贾家能不能休你?”
就在这时,后面疾驶过来两架马车,贾代善也不意外,甚至连身体都没转动一下,贾甄氏看到马车的标记倒是眼睛亮了起来。
她可不想被休戚,不说会不会影响族中女孩儿再嫁,就是她这把岁数,回去可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前边儿的马车刚一停下,车内的人也不等停稳,自己踩着马车边缘就跳下了马车,来到贾代善跟前行礼道:“贾叔千万莫要动气,咱们都是世交老亲,有什么事儿慢慢谈就是了。”
贾代善摆手道:“停,甄贾两家的情况,我想你们甄家该是最清楚不过了,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与你甄家有亲的是史氏,只是她到死虽然没有真的被休妻,但不入祖坟,不受贾家后人香火,我想你甄应嘉作为甄家家主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史氏跟奉圣夫人是族亲,算是堂姐妹,但实际上,若非两人后来的家庭富贵荣华,她们彼此是不会记着这门老亲的。
后面的那辆马车也停稳了,马车的车夫跪趴在地上摆出了人蹬的样子,一小丫头扶着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慢慢悠悠地踩着人蹬走了下来,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后出巡呢。
老太太正是奉圣夫人甄老太太,手里拄着蛇头拐,慢悠悠的走到贾代善面前道:“老身见过荣国公,荣国公威风不减当年。”
别人因为皇上敬重这位乳母,贾代善却并不在意她,只是道:“今天叫老太君和甄家主过来,只有两件事。”
“这一,就是清点贾甄氏的嫁妆,你们将东西和人拉走,若是马车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我贾家不介意帮忙拉东西。”
“这二则是,请甄家归还史氏私自借出的欠银五万两,那是我贾家祖上留下还国库的银两。”
“当然,甄家若是实在拿不出来,这银子我贾家自认倒霉,我贾代善自掏腰包补上也无所谓,只是还请甄家出面澄清,我贾家实在攀不上甄家的门槛。”
这银子是史氏挪动贾家库银的第一步,想要蚕食这些银两,就得先给这些银两找个名头支出去。
于是,史氏就和几家商量,要了借据,然后把银子送过去,世家周转不开,互相帮忙,这本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