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胜德摇了摇头,“不知道”!
“父亲,我已经派人寻找他的下落,一旦找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二弟三弟报仇”。
庞志远胸膛起伏,良久没有说话。
“先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庞胜德咬着牙,“父亲”!
庞志远强压着心中的悲痛和仇恨,“大局为重,现在子冉位置还不稳固,子建又蠢蠢欲动,纳兰家内忧外患不宜再出现其他风波,等我和振邦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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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刚一开灯,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哟”。
黄九斤一把提起左丘狠狠摁在沙发上,“你差点害死了山民”。
左丘看着等得犹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心脏一阵狂跳。
“黄九斤,你他娘的还讲不讲道理”。
“山民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和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讲道理”。
“咳、咳、咳”!左丘一阵猛烈咳嗽,“放开我,你这头远古凶兽,我要被你掐死了”。
黄九斤一把推开左丘,双目凶狠满脸杀气。
左丘喘了两口粗气,问道:“陆山民现在怎么样”?
“托你的福,还没死透”。
左丘扶着腰,疼得呲牙咧嘴,“我就知道他不会死,他的命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黄九斤狠狠的瞪了左丘一眼,吓得左丘往旁边挪了挪。
“黄九斤,我是真的不知道薛猛还活着”。
“哼,你不是读书人吗,不是才高八斗吗,不是聪明绝顶吗,你连着都想不到,你怎么做的军师”。
左丘一脸的委屈,“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忙吗,纳兰子建那头狐狸就耗死我大半脑细胞,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能考虑周全,再说了,我一向只管大方向,细节上的东西千变万化,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远在千里之外哪能管得了那么多,更何况陆山民又不是白痴,他要是连基本的临场应变能力都没有,那赶紧能死多快有多快,别把血渐在我身上连累我”。
黄九斤一时语噎,和左丘讲道理他怎么可能讲得过。
“讲道理我讲不过你,不过我提醒你,要是山民有什么损伤,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然后再杀他个血流成河”。
左丘揉搓着腰,忿忿不平,但也不敢怎么着,眼前这个大黑碳显然比陆山民更加不讲道理。
“麻烦你下手轻点,我是个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经不起你这样的怪兽折腾”。
黄九斤冷哼一声,“我已经很控制力道了,否则你早变成了一滩肉泥”。
说着渐渐收敛起怒意,“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左丘颤巍巍的点燃一根烟,“纳兰振邦还控制着纳兰家的大权,一时半会儿拿不到所有的档案资料。纳兰子建开始动作了,纳兰子冉傻乎乎的想与他硬刚,还以为纳兰文若临死前的叮嘱是在让他放纳兰子建一码”。
黄九斤眉头微皱,“纳兰子冉占据了绝对上风,有什么不可以硬刚的,要是我也选择正面出击”。
左丘瘪了瘪嘴,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刚才被猛摔了一通,这个时候当然要趁机报复一下。
“你的脑袋显然没有你的肌肉发达,跟你说个事儿,你应该听说庞胜招死了吧”。
黄九斤没有在意左丘的言语报复,“听说了,虽然是个纸糊的易髓境后期巅峰,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能够杀的”。
左丘嘿嘿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高昌干的,准确的说是纳兰子建干的”。
黄九斤虎目圆瞪,“高昌、纳兰子建”?
左丘点了点头,“若论对人心人性的理解,我自信这世界上没几个人比得上我,纳兰子建显然就是其中一个。他算准了高昌的心性,不用明说,只用给一个淡淡的暗示,高昌就知道该怎么做。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不用去平阳县的原因,因为纳兰子建现在对陆山民没有杀心,自然陆山民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你去了,反倒引得更多纳兰家高手前去,反倒弄巧成拙”。说着顿了顿,“当然,薛猛是个意外”。
左丘深吸一口烟,“现在知道纳兰子建的恐怖了吧,弹指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而且他不仅智慧超群,还杀伐果决,对自家人下手也毫不犹豫,庞胜义、庞胜招都可以说间接死在他的手里。这样的人,纳兰子冉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黄九斤也是倒吸了口凉气,“此人的确阴险毒辣”。
左丘点了点头,“不仅阴险毒辣,最关键的是还让人猜不透摸不透,没有人知道他骨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在没有完全摸透他的心思之前,决不能让他做大,否则等他大权在握,若是对我们起了杀心,将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
“就像上次你说的一样,既要合作,也要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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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完纳兰文若之后,纳兰振邦就回到了学校,一门心思的讲学。理性上他一直都支持纳兰子建的做法,两人本来就是站在同一边的,但感性上他渐渐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因为纳兰子冉是他儿子,而是老爷子临死前的一番话一直萦绕在心间,让他时常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是个不孝子。
走出教室,纳兰子建正含笑看着他。
纳兰振邦无奈的叹了口气,朝他走了过去。
漫步在校园,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大伯,坚持了二十多年,就这么放弃了吗”。纳兰子建率先打破了沉默。
“子建,大伯老了,在过几天就七十了”。
纳兰子建笑了笑,“大伯不是老了,是被你读的那些书害了。老爷子的几句煽情之言就让你不知所措了”。
纳兰振邦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不是煽情之言,老爷子记得我的生日,记得我有多少天没叫他父亲”。
纳兰子建停了下来,“所以你现在站在子冉一边”?
纳兰振邦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摇了摇头,“老爷子让我尽力帮子冉,但你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两不相帮,既对得起孝字,也安抚了自己的良心。大伯你什么时候变成鸵鸟,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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