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德斯不长的历史上,我们很少能遇到这样的人犯,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却整整有着三十多页,每一项都令人难以相信,无法启齿。
我们不知道坐在那里的这位人犯的出身,但是这位混进麦德斯军队的人犯却在部队如鱼得水。倒卖国家物资,顶着英雄的名头进行欺诈,对他而言只是小罪,我们每一个人来到世界上,都知道末世给我们带来的伤害,都知道社会贡献法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
在这片土地上,不劳而获,你就没有权利得到土地!没有付出,就没有权利享用社会给你提供的福利……看看他做了什么?诈骗!赌博!倒卖军火!偷窃……还有……”
随着那年轻的声音,那薄薄嘴片的张合,邵江一越来越惊讶,原来,现在自己没有名字,叫人犯,原来所有呆在军部的人都在犯罪啊!多么奇妙?
这世界上所有的罪名,似乎他毫不客气的犯了一次,在某次战役中奸淫妇女,开枪打死无辜的贫民,在部队中贩卖违禁品。每一项罪行,都事实确凿,有证有据。
年轻的人犯保持着平静,随着时间推移,精彩的犹如表演一般的检控,主导了许多人的思维,就连那些支持者改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他无所畏惧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喜,不悲,只是呆着。
这不过是另外一次诬陷,只不过,这一次的罪行,够他死一百多次都死不足惜的了。
上午十点半,法庭休息二十分钟。所有的人被清理了出去,年轻的人犯回到了那个小拘禁室。在伯内特先生与他的妻子琼妮走出去的那一刻,琼妮突然回头,看了那双清澈的双眼,年轻的人犯看着她。母子就那样对视着,琼妮突然觉得心脏很不舒服,她有些慌乱,又像舍不得一般的,黏在门口。她看着那双眼睛,整个神智都觉得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亲爱的?你怎么了?”
伯内特拉了一下妻子,琼妮呆了一下,被他拉出了法庭。
“你看他做什么?”伯内特在走廊里问她。
琼妮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接着苦笑:“我觉得,我在做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那孩子……他还年轻,跟……夏洛特差不多大吧?”
伯内特看了一眼妻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亲爱的,这件事之后,我们去度个假,几年前我就答应你了,这一次说话算数,随便你想去哪,至于事业……随便交给那个孩子,真的,我发誓,在你面前最后一次发誓!我们……我们都年纪大了,我们的意志会被年纪腐蚀,变得不再坚强,为了我的再坚持一下,好吗?”
琼妮强扯起一个笑容,点点头,与丈夫离开了那里。
二十分钟后,漫长的审讯又开始了,举证的过程十分漫长,证人,证言,证据,大量的沉寂在历史当中的事情被扯了出来。那些人,有些邵江一认识,有些他见都没见过,但是,那些人,都对国徽发誓,以自己的宗教发誓,他所说的,所做的证都是真实的,绝对没有掺假。
邵江一很认真的听着,他要求了一个笔记本,把每一项证据都很认真的记录了下来,每一项罪行发生的年份也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他一直低着头,态度比法庭里的那些记者还要认真。按照要求,他没有要律师,在最后,他要进行自我辩护。
那场漫长的举证,进行了整整六个小时,就在这一天的下午五点,被延长的法庭举证终于结束。在经过再次的短暂休息之后,这场被称为三个政治派系之间的斗争,看上去似乎是结束了,于是,邵江一终于获得了说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