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安, 起来吃早餐。”简柏殷干脆坐下来,把刚刚冲过冷水的手伸进被子里贴到他的脸上。
梁祁安被冻得一哆嗦。
“醒了吗?”简柏殷低头看他。
被子里的人不吭声,反而压住他的手, 不让他抽出来,顺便扯紧被子。
“梁祁安?”简柏殷试了试,发现被他压住的手真的抽不出来,因为被他的脸压着, 反而一点点暖和起来了。
“再睡一会儿。”脸埋在枕头里的男人咕哝了一声,他穿着简柏殷的睡衣, 因为埋着头的缘故,露出了后颈的皮肤。
简柏殷眼神微动。
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横在梁祁安的后颈上,恰好是平日里被衣领遮住的地方,而且颜色浅淡, 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简柏殷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条疤。
梁祁安几乎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后颈,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脸上还有几分刚睡醒的不耐烦,怒气满满的形象却因为乱翘的头发打了折扣。
简柏殷把搁在凳子上的家居服递给他:“衣服穿起来,暖气我刚刚关掉了。”
梁祁安半坐在床上, 手还捂着后颈,盯着他不说话。
“你脖子后面有条疤。”简柏殷明显是在问他,那个地方太敏感了,而且梁祁安刚刚的反应也大的离谱。
“哦。”梁祁安似乎终于清醒了,他放下手,整了整衣领,把简柏殷放在他被子上的外套拉过来,随口问他,“是小时候伤的,难看吗?”
简柏殷顿了顿:“不难看,也不明显,但是这个位置……是怎么伤到的?”简柏殷坐在床边,看他慢悠悠地套上衣服,又往后拨了一把头发,只是没有水和定型喷雾之类的东西,梁祁安显然没办法立刻把头发弄得服帖,依然是一头乱翘的毛。
梁祁安打了个呵欠:“被人砍的,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