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秒后她就收回了视线,然后继续刚才轻轻拍着怀里的动作,继续哼着那首没有歌词的催眠曲。
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幻影。
季遐年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她,手指触摸到了衣服的质感,但是下一秒她的身形却像是被触碰到的水面一样波动出了一片涟漪。
季遐年一惊之下收回手,过了足足五六秒,季夫人的身形才重新稳固下来。
她依旧在哼着歌,像是没有发觉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季遐年的心跳开始加快,他感觉自己站在了真相的面前,只需要找到正确的线头就可以轻易抽开。
那么线头在哪儿?
忽然,季遐年看向了包围着季夫人的琥珀,这一圈结了蓝色霜的琥珀有数十个。它们一层层螺旋朝里包裹,最里面的一个在季夫人左侧三米左右的位置。
季遐年走过去,抚去了琥珀上的蓝霜。
蓝霜很冷,琥珀触感如冰,只是抚去这一个动作就让季遐年的手指被冻得发疼。
蓝霜被擦去,露出了透明的琥珀巨石里的景象。
——那是一个孩子。
大概四五岁的一个男孩,太阳穴有一个很大的胎痣。他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病服,衣服有些大,看上去空空荡荡,显得他更加瘦弱。
他的身体被撕裂了,同时被一片荧蓝的流沙包裹。
他死了。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