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查是否跟魔修有关?”

仙宫翎观其神色,忽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少主莫查了,此事与阡渡教有关无议,勿再听他们狗咬狗。”

“可我想不通,为何这里除了尸体,竟是一丝痕迹都无,打斗的迹象也不明显,更像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受害。”

“知道这些又能如何?”

芜秋语态霎时冷了些,竟是还夹杂强硬,让仙宫翎想起了此人不仅是毓灵族族人芜秋,还是昨日遇过的那个喜怒不明的老者。

仙宫翎暗自奇怪,芜秋也是知道自己是反应过激,又缓和几分下来:“我独守此处绝无虚言,毓灵……在那之后总归还好好的,我微怕等不了,好在少主出现,但少主只需知晓这地方便可,现下绝非停留于此地之时。要知道,少主乃罄灵宗弟子,况也坐至首席,不至于为这等事出面。”

芜秋目露深思:“我不知少主是如何来此,但总有一种感觉,就算少主不来,他们也总要设法把少主引来,请少主务必三思后行。”

见他这般谨小慎微,仙宫翎默默把那句“我自己要来的”给吞咽回肚里。

☆、第七十二章

“我不能眼看你这样下去。”仙宫翎道。“至少给我一个找寻方法的机会。”

“少主没听明白吗?在芜秋眼里,没有有比毓灵更重要的事了,我这般之态是活该,任这糟粕身子溃烂下去,就此消殒也没有关系,但是少主不一样…”

“不明白的是你。”仙宫翎蹙起眉打断他,“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真的分得清吗,毓灵是象征,族人才是主心骨,逝去的不复闻,若连存在的都把握不住,谈何日后?你已经耽溺至此,当真明白,何不问问那心魔放过你否?”

仙宫翎见他敛着眸不做声了,又道:“体疾我医不了,但如何应付心魔还略知一二,你想怎么做,毓灵族人芜秋?”

芜秋听到那声‘族人’身形竟是微颤,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知是等这句认可等了多久,他想问一句“我也算得上是族人吗?”,话到嘴边,终是化成一句喟叹似得妥协:

“谨遵少主吩咐。”

仙宫翎神色微松,他大步出去就地设了个法阵,道:“我不逼你,至多两天时间就好,你若走的出来,就有回转之机,走不出来,我照旧尊重你,这是你的选择,谁也无法干涉。”

这等法阵束心,照由充沛灵晶便可运作而起,而今之势他没时间准备周密,不过这眼下基础之法亦是够用了。此阵擅引心魔,人怕什么来什么,会趁间隙推算出最糟糕的情况,以此引出恐惧,若是最深的恐惧都经历过,眼下状况自是会相对好办些。

“若是答案称得上满意,少主可会答应我就此离开?”

仙宫翎牵挂他状况,又想着过不久瑰柏会来,到时他再回去也无不可,便应了下来。

芜秋扶着拐杖慢腾腾的靠近阵地,决定之后不见犹疑,他在一脚就要迈入阵之时,忽道:

“翎祀真君的心魔可曾破了?若她再复回来,该当如何?”

“想必芜秋哥不喜欢旧事重提。”仙宫翎冷淡道,“我也一样。”

芜秋看他一眼,却是仅一半放心:

“芜秋妄断,少主在有些地方还是太天真,若真如少主所言,何故留她一命。”

仙宫翎心头微震,一时分不清他究竟知道多少。

他只是未曾彻底了断她后路……谈不上留她一命。

芜秋忽地生出许多不忍,他把斑驳横生的木杖朝前探了探,也不再看向对方。

“…老朽本没多少活头了,少主这样下去如何让人放心……您这般为我着想,可曾想过,芜秋这人,为罄灵不惜殚精竭虑,尽管是于事无补,这样的人,怎么会希望毓灵少主跟魔修有牵扯,甚至一错再错?”

“……这是何意?”

天色早已见了光,仙宫翎却仍觉有些寒,这股寒还颇有些过不去。

“芜秋不仅不会坐视不管,还推波助澜,即使知道这样,少主也会希望我活下来吗。”老者浑浊眸子半睁,照旧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