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应该能听到够。”李重棺道。
三人到梅园的时候,别的特别突出的东西没有,唯一特别的便是那浑身湿漉漉过着大毛毯子站在一旁发抖的田志奇书记。
“夜游长江,书记好志趣。”李重棺淡淡道,“知其不可而为之,书记好胆识。”
“不愧为人民的好公仆。”
陈知南默契地接了话头:“书记海涵,这人别的东西不会说,净会扯些不中听的。不过这话虽然不中听了些,但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夸您的。”
陆丹跟着点点头,说嗯嗯嗯。
田志奇拿毛巾搓着头发,夜里风大,估计是受了凉,开口刚准备说些什么,不料一呼一吸直接,张嘴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称得上是震耳欲聋。
李重棺:“书记气量不错。”
在这种场合放肆地大笑出声来好像不太好,陆丹和陈知南憋的很辛苦。
陈知南不得不承认,李重棺一张冷脸简直算得上特异功能,不论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奇哉异哉,神人也。
田志奇打完了喷嚏,悉悉索索一会儿鼻子,旁人递了手帕来,他擤了好一会儿,才扒拉着厚毯说:“刚才你们一直没来,我便想着再试试看看,万一进去了呢……两位……三位见笑了。”
田志奇看了看多出来的陆丹。陆丹主动上前去,同田志奇握手,道:“书记您好,初次见面,我叫陆丹。”
陈知南白天没和田志奇有什么交流,心痒痒地也想去握手,便上前去了:“书记您好,第二次见面,我叫陈知南,是李先生的跟班。”又指了指李重棺,继续道:“他叫李重棺,您叫他泉哥——小泉就好。”
田志奇点点头,挨个喊过去:“小陆同志,小陈同志,医生同志。”
陈知南,李重棺:“……”
恭喜小泉堂三人喜提同志,李重棺同志从大夫升级为医生。
李重棺勾了勾嘴角,没理,问道:“方才书记进到哪儿了?”
田志奇嘿嘿一笑,伸手在自己将秃的头皮上抓挠几下,尴尬道:“不多不多,刚踏了半步进去。”
这成果着实有些惨烈,陈知南都不知道改夸“不错不错”还是“有进步”比较好了。
李重棺轻轻叫了句卤蛋儿。陆丹没应,但一眨眼的工夫,根本不待人反应的,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梅园。
田志奇这头还在“说笑”呢,却忽然一拍大腿,哎呦,刚刚那小姑娘,小陆同志哪儿去了。
李重棺淡淡地说道,跟您一样,进梅园去瞧个热闹去了。
田志奇愣了一下,而后缓慢而坚定地,把头默默地转向了滚滚长江水。
还不忘嘱咐旁人一句:“再添几条毯子来,烧一点姜茶来给小陆同志。”
“她真去了。”李重棺没再开玩笑,道,“等着吧。”
谁也没料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刚开始是很轻松的,同田志奇聊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而后渐渐有些不耐烦,但总体还算说得过去,最后几十分钟,简直是揉碎了掰开了一秒一秒来算的,慢得叫人发狂。
陆丹还是没出来。
陈知南站在门口喊了几句陆丹,直到李重棺都没忍住,轻声唤了几句,里头都毫无动静
末了,李重棺直接冷着脸吩咐道:“布帘子揭了。”
我们进去。
陈知南正有此意,整个人在侧旁站着,伸手去够那布帘,死命都够不着,在原地着急地蹦跶了好一会儿,一名警卫上来,以飞入长江洗澡为代价替他揭走了那面布帘。
陈知南先掏了打火石,犹豫小会儿,还是丢了纸符进去。只听见“啪”的一下,纸符炸裂开来,冒出一阵耀眼至极的白光。
不出他所料,果然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