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南看了眼李重棺,道:“泉哥,怎么进去?”
现在看来,这屋里的主人似乎不大欢迎生人,凡是有东西出现在门口,都无一例外地给吹到江里灌两口去了。
李重棺也是有些一筹莫展,来回了几步,忽然对陈知南道:“风。”
陈知南会意,他吹风么,咱们也吹风!当下又抽了一沓黄符出来不要钱似的往半空中一抛,噼里啪啦烧了个干净。
也是,但是纸的话,的确也不怎么值钱的。
尔后平地狂风起,呼啦呼啦地尽数往那小小一门洞里灌去,呜呜风声有如鬼哭。
陈知南趁机而入,成功地让两只脚都踏进了门槛,也勉强算是进了梅园。下一秒,劲风再起,只听见“咻”的一生破空声,陈知南便没了踪影。
夜晚的江水里听见有人扑腾着呼救的声音:“救命啊!我在这里啊!我不会游泳!”
田志奇:“……”
陈知南很快被人捞了上来,同田志奇一样,裹着毛毯子瑟瑟地发着抖。
好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一会夜游长江了,希望广大人民群众不要模仿,切记切记。
李重棺还欲想办法,田志奇也知道这种邪门的事情急不得,一星半点委屈都不能给屋里的正主和屋外的祖宗,便也是好言好语劝着,同时又希望李重棺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
这时是夜里十二点半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正是出来活动的时候。
李重棺刚想了什么办法出来,啧了一声准备说话,却听见几个小警卫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东西。
李重棺过去问了,才知道今天房价又是大跌,跌的那叫一个惨烈,尤其是梅园,江边这块地方,又不知道多少中国人哭爹喊娘地想跳楼。
不想跳楼的也不是没有,这不是还有江呢,长江一跳解千愁啊。
李重棺站在江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江景。五分钟过后有警卫员以为他想跳江,七手八脚的合力把他拉了下来。
卤蛋还没回来,田志奇以为这帮宣扬中国封/建迷/信的江湖骗子算是油尽灯枯了,又上前几步,说了些不若先回去之类的丧气。本来陈知南都还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听出了田志奇字里行间都尽是一股子“节哀顺变”的味道。
陈知南心里狠狠唾弃了一把,只想知道李重棺心里还有什么打算。
然李重棺还没什么打算出来,梅园旁边立着的路灯大约是年久失修,噼噼啪啪闪了一好会儿,然后啪的一声灭了。
李重棺见的多了,倒不是很担心,横竖现在这形势,也不会更糟到哪里去。倒是一帮子警卫和着田志奇,一副扭扭捏捏的紧张样子。
过了约莫五分钟,那灯居然忽得又亮了起来。李重棺看了看田志奇,发现田志奇也一脸讶色,便知道这番也不是田志奇派人去抢修电路,只能抬头看了看那灯。
灯下站着一个人。
没有影子。
那人也没抬头,静静的躬身揖着,不发一言。穿着同李重棺相似的黑布长袍,看上去价值不菲,从头到脚这一套也不知道多少钱。
陈知南还没来得及细看,噼噼啪啪,电灯又灭了。
再亮起时,灯下已经站了一男一女两人,都躬身作着揖,既不抬头,也不说话。
田志奇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重棺看这对男女皆是富贵人家打扮,皱了皱眉,便向陈知南使了个眼色。陈知南遂上前查看,询问此二人打何处来,今日为何现身,俱无应答。
啪嗒,啪嗒。
路灯凉凉灭灭。进梅园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待在梅园外面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田志奇看着眼前这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脸色都吓得和那些的男男女女一样青白。
李重棺绕着他们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对陈知南道:“不管了,咱们先想法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