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遇城乐呵呵地看着谢汶,兴致盎然道:“小谢不是本地人吧?平时都喝什么酒?”

“红酒,”谢汶言简意赅,“祖母是意大利籍,另外,我是本地人。”

“喝不惯白酒也要试一试,”年遇城指着他的空酒杯,“以后这种事多着呢,难不成每次应酬都不喝?”

谢汶定睛看着他,半晌没有动作,就这么和年遇城僵持着,在座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样下去迟早要谈崩。

年遇城对着一旁的侍者勾了勾手,那人眼疾手快地去拿酒为谢汶满上。

就在这时,一道低磁的嗓音插入对话。

“年总怎么总和年轻人喝,难不成是故意冷落我?”

姜知野眨了眨桃花眼,对着年遇城举杯,随即一饮而尽。

遇到及时解围的,大家都松了口气。

“谁敢冷落我们姜总啊,”年遇城连忙叫人倒酒,回敬了姜知野一杯,“我自罚三杯,给姜总赔个不是。今晚姜总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绝对满足。”

姜知野皮笑肉不笑,兴致缺缺地没有接话,弄得年遇城心里不上不下的,分外忐忑。

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心理战,没过多久,年遇城不得不分出一半的注意力照顾姜知野的情绪,就连一直喝闷酒的徐骆辰都受到了额外的关照。

事情果然如姜知野想象的一样,说穿了,年遇城就是想在满足一己私欲的同时,给他和徐骆辰送几个床伴。

到了后半场,姜知野有意无意地挡了不少酒,饭局散场,年遇城又叫嚷着邀请大家去楼上看他精心准备的晚会。

其实就是请来些明星上台表演节目,姜知野胃里有点难受,借口去了厕所,和大部队分开。

清凉的水珠拂面,他扶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不显醉意,意识也很清醒,脑子却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那酒里有没有加料。

姜知野抽了几张纸,细细擦拭着手指,眸光有些涣散。

今晚挡酒并不是偶然兴起,实在是年遇城的手段过于下作,恰好在场只有他能镇住这个老东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遇城喜欢漂亮的年轻小孩无可指摘,就连姜知野自己也很喜欢。虽说圈里的老总没有一个私生活是干净的,但细挑起来,人人却又不太一样。

这种事上,他一向喜欢你情我愿,等价交换。像原森亚、年遇城之流,看到了就要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染指,还偏爱在床上用些奇怪的道具,每次不让那些小情人身上带点伤就好像无法证明自己的性能力一般,怪恶心的。

也不知是骨子里潜伏很久的、仅剩的善良被催动,抑或是被谢汶今晚坚持的态度影响了,他难得帮那些小明星挡住了年遇城。

细说起来,谢汶倒是令他改观些许。

纸巾扔进废纸篓,姜知野扯开衬衫领口,喉结上下滚了滚,狭长的桃花眼半阖着,好似在回味谢汶今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