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延接过聂真真手里的草莓碗,从柜子里拿出白糖倒进锅里,加了点白开水准备熬糖,“离远点。”
骆念心尖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淌出酸酸涩涩的液体,聂真真明明是许承的cp,他却还是答应了,刚才她叫的周阿姨,是不是就是周澜。
华声娱乐是周澜的老东家,后来盛朝书还注资成为了股东之一,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自己要更亲近得多。
盛景延挑了一点糖放进水杯里,聂真真得意地敛起笑眼回头看了骆念一眼,就凭你想跟我斗还早着呢。
“师兄,为什么把糖放进水里?”
盛景延侧头扫了她一眼,许承接话道:“这个我知道,为了看糖有没有熬好,不然没法儿凝固,是吧?”
“现百度的?”盛景延嗤了声,许承不服气道:“别说的我很无知一样好不好?我也是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优秀人才。”
盛景延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许承有种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他笑了,“高等教育的漏网之鱼。”
骆念站在客厅里看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孤独感霎时笼罩而来,他们在镜头下那样自然,而自己却像是被千万双眼睛逼视的闯入者,浑身都写着格格不入。
“师兄不许欺负我家许哥啊,不然我要闹了。”
骆念看着她撒娇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难受,手掌心直痒痒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过去将她扯开,大声告诉他盛景延是我的!
骆念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倏地清醒过来,盛景延不是他的,他们只是演戏所以会在朋友面前忽略他也是应该的。
骆念别过眼不再看,默默走到一边去写信。
厨房里的声音无孔不入,骆念有些烦躁地捏紧笔,手背上都透出青筋,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将笔拍在了桌上。
“砰”得一声巨响,惊扰了厨房里三个人,也吓醒了骆念。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碰到东西了。”骆念仓皇低头,拿起笔忐忑得手都在抖,根本没法儿落笔,隔了会听见厨房又在说话才起身快步回了房间。
他翻出箱子最底层的一个小盒子跑到卫生间,一只手拽着袖子一只手拿着针管用嘴咬开,狠狠扎了进去,极快的推尽,药物摄入的迅猛,激得他一下子跪在地上。
骆念抓住针管用力地喘着气,剧痛从心室往外寸寸渗透,像是有人塞了一个危险性极高的烟花,炸开的同时他也被撕碎成千万片。
骆念尝到血腥味,用力的咽了几口将他压下去,手指肉眼可见地发抖,耳朵里嗡嗡得什么也听不清,隐约觉得有人敲门。
他爬起来,拧开水龙头漱口,听见遥远地敲门声,情急之下喝了几口凉水将血腥味压下去,打开门看到拎着串糖葫芦站在门口的盛景延。
“摔着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有,不小心踢翻东西了。”骆念忍着剧痛跟他解释,眼前发黑几乎要站不稳,手指扣在门框上,指骨都泛着白痕。
“尝尝好不好吃。”盛景延把糖葫芦抵在他嘴边,骆念咬了一口,但混合着血腥味他其实根本尝不出来。
“好吃么?”
“嗯。”骆念抿着唇,眼睛逐渐红了,盛景延被他吓了一跳转回去自己咬了一口,糖衣很脆很甜,草莓微凉带着清甜香味,不难吃啊。
“不爱吃这个?那算了,下次不做了。”盛景延说着就要往垃圾桶扔,被骆念一把抢过来,“爱吃的,我爱吃。”
他拿过来咬了一大口,像个偷多了瓜子的仓鼠似的鼓着腮帮子艰难咀嚼,尽管这是他为聂真真做的,他还是觉得很好吃。
骆念忍着鼻酸一口口吃,耳朵的嗡嗡声慢慢沉寂下去恢复了听觉,他悄悄松了口气,听见厨房里兵荒马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