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在台下看着,从未见过梁相这般模样,想笑又不敢。
洛银河仔细观瞧了半天,关切道:“梁大人可有哪里不适吗?”
这一下,梁珏也懵了,觉得好像无碍,但又不确定,一时愣在祭台上。
洛银河见状,急道:“太医呢,快请个太医来,线香爆火,给梁大人瞧瞧,有没有烧伤。”
太医很快就来了,见梁珏被燎黑了的脸和胡子,也忍俊不敢笑,顶着一张时不时抽筋两下的脸,将梁珏的胡子剃掉,去查看他下巴和脖颈处有无炸伤,幸好只是微微被火星溅到,并无大碍。
洛银河抱歉极了,满脸关切的看着太医为他医治,极有眼力价儿的打下手。
他如此殷勤,歉意十足,梁珏即便知道他居心叵测,众目睽睽也没理由好发作,又摸不清他是什么路数,只得闭口不言——堂堂丞相,被刮了胡子,人看着倒是……年轻不少。
梁珏年纪不小,依旧算得上风朗潇洒,想来年轻时定然更加倜傥,下巴上一道美人沟,正如二皇子一般,为本来看着儒雅文质的脸庞平添了三分阳刚之气。
这样看来,二皇子和梁珏,竟颇有几分想象。
洛银河暗暗盘算,面儿上不动声色,做错事一般满怀歉意的将梁珏送下祭坛,独自完成了仪式。
梁珏回到自己的位置,运了一会儿气,无奈得做出大度之姿。
祭祀结束,众臣散去时,他迎上洛银河和李羡尘,还不忘向洛银河调笑两句,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道:“洛大人果然神通,方才又一语成谶,本相方才用心祝祷了,这会儿可不就容光焕发了吗。”
洛银河忙躬身施礼,就差向梁珏大礼赔罪了,道:“梁大人大度,不和下官计较。下官定每日为大人祝祷,祝大人身体康泰,心想事成。”
梁珏就笑了,道:“洛大人可知本相心愿为何,便祝祷本相心想事成?”
他本以为洛银河会顺着他的话,说些什么国泰民安的套话了事,谁知洛银河道:“大人命怀文曲,下官微末道行,不敢妄断,”话锋一转,他继续道,“可方才毕竟是太常寺的疏漏,大人若是不嫌弃,让下官看看掌纹如何?”
梁珏早就想知道他方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等着他出招呢,便伸出一只手给他,嘴里还不忘关切:“通神之事费心神,洛大人莫要为老夫伤神了。”
洛银河道一声不妨事,捧着梁珏的手,细细端详起他的掌纹来,看完左手看右手,两只手交替看了好几个来回,脸上的疑惑之色越发深邃了。
这还不算完,接着又在他脸上细细端详起来,二人相距不过二尺距离,梁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正待出言询问。
洛银河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谨言问道:“依下官看,大人……子女宫人丁虽不甚兴盛,却也不是绝无之相。按理说,子嗣如今不仅无横祸,还更该是个大贵顺遂的人啊。怪了怪了……”
梁珏的脸及不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洛银河非常敏锐的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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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洛银河:你的秘密兜不住了,嘿!
第60章 如何让他独爱你一人的?
洛银河自从天涛河祭奠起,做事便很少向李羡尘交代。
李羡尘初时有些气恼,而后发现他行事目的性极强,妥帖靠谱不出圈儿,渐渐的也就由着他,不多做过问,只是明里暗里以防万一的护着他。
这回,洛银河做那祭天的礼炮是障眼法,为的,是梁珏晋香时的一下“星火燎原”。
群臣皇上看不出,柳庭煦可能看不出,可李羡尘却看得透透的。
加之御道上,梁珏和洛银河打哑谜一般的来言去语,横看竖看都是彼此试探。只是,不知这二人在试探些什么。
这会儿,上了马车,李羡尘就想问一句。
可再看洛银河,他昨夜准备祭礼,几乎彻夜没睡,车马摇晃,倦意便上来了,揣手往车角一窝,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