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从未见过他们这样,一向春风和煦的七九哥哥,此刻犹如暴怒狮子,恨不得将柴房拆了。
而主上撑着桌面,好像在强忍什么痛楚,静静地听着他抱怨,看着他发怒,身子摇晃险些要倒下。
柳絮上前去扶住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好你阿轩哥哥,他醉了。”任柯别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轻声嘱咐完后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柴房。
门口守着的瑾行见他走出,低声禀告,“主上,辰然来了,有人跟着他,不过已经解决了。”
说完,才发现主上状态不对,双眼通红,脖颈也发红,青筋更显得突出,像是又犯病了。
任柯:“不见。”
瑾行连忙道,“我这就打发他走。”
凉风吹散了他几分醉意,任柯拉住了他,捡起地上的棍子,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有些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清晨的流月楼十分安静,客人早已经入眠,那些姑娘也安睡了。
大堂只有辰然一个人站在其中,任柯缓缓走近,寻了最近的椅子坐下,扶着剧痛的额头。
辰然连忙唤他:“主上。”
任柯微微蹙眉,“何事?”
面对他阴冷的眼神,辰然微微犹豫了片刻后,下定决心问他:“我想问,您是想与陛下作对吗?”
还以为他冒着风险来找自己有多大的事,不过是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任柯无奈的低头冷笑。
撑着脑袋看他,辰然虽然是他救的人,可这人志向和祁山不同。
他低声回答:“我早是官府的通缉对象了吗?哪里是我和不和他们作对,是他们不会放过我。”
闻言,辰然无言以对,低下了脑袋。
许久他才沉声问他:“您是在算计陛下吗?”
“是。”
任柯微微一笑,大大方方承认,左手摩擦着捡来的棍子,应该是烧火棍,有一端已经黑的看不出颜色了。
这下辰然彻底没了问题,之前他就很清楚主上有多大的能力,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也是自己离开祁山的原因。
这次到京城,除了杀了那些人,他刻意摆摊行医把名声做大,而陛下至今无子嗣,明眼人都知道陛下有疾。
主上还特地让他婉言吹捧,皇上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神医。
而见过之后,皇上变得急躁,从不苛责身边人的他开始责骂,就连最得信任的焦公公也几次险些被换。
还有贵妃莫名病重,闭门不出连太后也见不到。
此间种种,若说和主上毫无关系,他不信。
任柯看他不说话了,想必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眼睛睁大直视他,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你可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
辰然猛然想起,之前他说的话,支吾道:“属下记得,只是……”
任柯没给他想出理由的时间,拿着棍子靠近他,辰然微微颤动却没躲没叫,闭着眼睛等待着审判。
“啊!”
烧火棍狠狠地从他膝盖处砸下去,辰然猛然跪了下去,咬着牙不敢大叫,只敢闷哼。
阎王下手若是不死也会生不如死,即使是身边的人,断腿他也是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