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十号左右回来。”好在许空山前天刚报了平安,要不他还真答不上来。
孟海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冲陈建军点点头。
鉴于陈建军休完了探亲假,无法陪孟海回南城替他作证,在孟海的授意下,陈晚成了许空山身世的第三个知情者。
孟海是许空山的舅舅?
挂了电话,陈晚仍然沉浸在震惊中,孟海的名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惊讶之余陈晚内心不免浮起一丝无措,孟海会带走许空山吗?尽管陈晚相信许空山对他的感情,但孟海的地位不得不让他多想。
一个当师长的亲舅舅。
陈晚思绪乱如麻,他机械地踩着缝纫机,针尖扎破指腹的疼痛打断了他的失神,鲜红色的血液汇聚成球,他条件反射地含住指腹,铁锈气息自舌尖蔓延开去。
他收起所有的胡思乱想,对着窗外的夜色粲然一笑,有许空山在他怕什么。
淋过清明时节的雨,学校的色彩便愈发鲜艳起来,王利安观察着来往的学生,压低了嗓门:“你看那几个,他们全部穿着你做的衣服。”
陈晚做的衣服,经他手卖出去的,王利安一脸的与有荣焉。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种情况很正常。
随着王利安打开了南艺的市场,陈晚的衣服是有一件卖一件,工作间里连样板衣都清空了,上课反而成了陈晚最轻松的事。
“你昨天又熬夜了。”王利安陈述事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嗯。”陈晚拳头抵住鼻子打了个哈欠,“你这周先别接单,我休息两天。”
虽然少了提成,但王利安却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万一陈晚累出个好歹,那才叫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