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人的里子,却不如外表那么干净。
心里冷笑着,她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上前行礼请安,笑眯眯地问,“今日天气果然是好,长孙殿下也在这里赏雨?”赵绵泽温和的面孔也带着笑意,“这雨大了些,先上马车再说?”
“长孙殿下,有事?”
“无事,我顺道送你回府。”
挑了挑眉头,夏初七瓮声瓮气地唔了一声。
“不必了,下官的衣裳都湿透了。”
“楚医官不必客气。”赵绵泽微微一笑,“我原就奉了父王之命,要护着你安危的,先前听黄石回来说你半道下了车,就领了一个侍从,我怕不安全,便带人赶了过来。”
听着他娓娓而来的声音,夏初七不由眯了眯眼。
若换了那年那月的夏楚,只怕会感动得回去就烧香磕头,感谢佛祖让她的一片赤诚之心终于打动了赵绵泽,让他对她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侧眸?
可她不是夏楚,没那份闲心。
一拱手,她打了个哈哈,笑意却不达眼底。
“长孙殿下有心了,可……”
像是颇有些为难,她踌躇着拿眼去瞄他,却不继续。
赵绵泽唇角轻扬,“楚医官可有难言之隐?”
夏初七轻笑了出来,唇角的小梨涡若有若现,面上生生多出了几分羞涩,“其实吧,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我家爷的性子想必殿下也晓得,他最是不喜下官与别的男子接触。即便这个人是长孙殿下,只怕也是不妥。所以,下官还是自己回吧。”
一句话说完,她也不给赵绵泽留面子,抬步就走。
“楚医官留步——”
果然男人都是属“贱”的!
夏初七再次悟到了这句话。不仅如此,她发现这赵绵泽看上去是天生受虐体质的人,越是不给他脸,他越是觉得你有脸了。暗自冷笑一声,她笑眯眯地看他,“长孙殿下还有何指教?”
“先前楚医官说,与绵泽乃是好友,此话可对?”
原来他碰见夏巡了?夏巡还找他说了?
弯了弯唇角,夏初七没有表现出半点难堪。
“下官权宜之计,还望殿下海涵。”
“无妨,能得楚医官为友……”
“长孙殿下!”夏初七打断了他,抬眼一笑,“说起这事儿,下官又想多一句嘴了。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那魏国公府的二爷仗的是谁的势,丢的是谁的人,只怕长孙殿下很清楚吧?长孙殿下爱重侧夫人之心天地可鉴,可若您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呵呵,像我等听听也就罢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万岁爷的耳朵里,只怕对您和侧夫人将来长长久久的恩爱会有些影响,长孙殿下以为呢?”
她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指责赵绵泽故意纵容夏巡。
李邈听得心惊肉跳,都想捂住她的嘴,让她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