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宴辛手插进裤袋,看着少女的发顶随意道,“胆量和小聪明用在别的地方。”
像是今夜的总结陈词,却一点不同于其他长辈角色的教诲。
随意的,淡淡的。
温书瑜乖乖点头,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解释:“我不是单纯因为闯了祸才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有原因的。”
“嗯,”他看一眼她脚踝,没问她明显想接着说下去的‘原因’,“进去把伤处理了。”
温书瑜一噎,不情愿地“噢”了一声,转身前又问:“你会告诉我爸他们吗?”
四目相对,他浅色的瞳仁在夜幕中颜色变深,眉眼愈发深刻得像是美术教室里的石膏像,轻而易举就让她乱了心跳。
许多心动源于视觉的贪恋——温书瑜曾经反省过自己,毫无疑问,这场有些荒唐的喜欢免不了有对方英俊皮相的缘故。
她轻咳一声,试探着轻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啊?”
他盯着她,片刻后轻轻挑眉,“自己好好想想回去怎么瞒住吧。”
那就是不会说了。她联想到前两次他帮自己撒的谎,心里有种雀跃的满足。
眼看着话题终止,她又偏头飞快思索。
“孙老师应该不会再打电话了吧……给你添麻烦了。”说到这,她还是没忍住嘀咕着添了一句,“毕竟你只是因为我哥他们才管我。”
梁宴辛一愣,没说是或不是,只意味不明地笑笑,“还记着呢。”
温书瑜抬头看了看他,复又垂眼。
“行了,跟着护士进去吧。”他说。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说,她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门里的护士将门推开,她拄着拐杖往里面走。
温书瑜忍不住想,他会走吗?还是会一直等她?
结果走进诊室坐下时她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他的外套,一时间有些懊恼。
刚才应该问问他怎么处理的。
温书瑜被护士带着拍了片,等确认只是轻微扭伤后医生就效率极高地一一处理了伤处。
冷调的白色灯光流泄而下,温书瑜坐在椅子上有些困倦地眨了眨眼,不时因为伤口消毒的轻微刺痛清醒。
“可以了,”医生叮嘱,“如果明天好转明显,就只需要用药油按摩脚踝。要是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直接让人送你过来。”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
诊室的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司机。
“温小姐。”对方恭敬地笑了笑,“我负责送您回去。”
温书瑜一愣,“梁……他呢?走了吗?”
“是的,梁少还有事需要处理。”
失落蓦地涌上心口,温书瑜尽量平静地“哦”了一声,表现出无所谓与不在乎的模样。
“需要我扶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