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背上的鬃毛本来就又长又硬,比家猪坚硬多了,依照当时他摔下来的那个冲击力,腿上被这些硬毛刺伤似乎也正常。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当时摔到野猪身上了,然后就……”
这时候正巧魏思温气喘吁吁的进来听到便问道:“你怎么摔到它身上的?哦,对了,你还没说怎么抓到的野猪呢。”
程敬微转身出去弄了一些清水进来帮骆时行清洗伤口,然而那些黑毛不太好清理,他想了想顺手弄了一根竹条,然后用火烤弯之后充当镊子开始小心翼翼的帮骆时行挑那些黑毛。
骆时行趴在床上开始叙述他是怎么跟野猪斗智斗勇的。
他今天的经历的确非常地跌宕起伏,再加上他的叙述能力很好,听得魏思温一愣一愣的。
别说魏思温,就连程敬微在听到骆时行蹲在草丛中跟野猪四目……三目相对的时候都忍不住停了一下手,为骆时行捏了一把冷汗。
后来听到他说被逼得爬上了芭蕉树,魏思温都忍不住拍大腿:“哎呀,芭蕉树不结实,怎么能上芭蕉树呢。”
骆时行无奈:“当时距离我最近的就是它了啊,再跑我就跑不过野猪了。”
人家是四条腿并且满身腱子肉好吧?他怎么可能跑得过野猪。
尤其是那些草木对他而言都是障碍,对野猪而言却基本上是无所谓的,人家毛硬皮厚,压根不在意那些尖锐的枝丫。
魏思温忍不住身体前倾问道:“那后来呢?”
骆时行又开始说野猪冲撞芭蕉树的事情,到最后魏思温跟程敬微听到骆时行抱着芭蕉从天而降正好砸到野猪头上的时候,两个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心里十分后怕。
若是骆时行没掉到野猪身上,只怕他们真的要给骆时行收尸了。
甚至……可能连尸体都收不回来。
魏思温沉声说道:“这林子里太危险,你还是不要四处乱跑的好,山猪一向喜欢成群结队,这次你是运气好,而且这山猪似乎尚未长成,否则今天很难逃脱。”
这野猪重归重,但本身就是一个亚成年状态,少了一只眼睛可能让它有些不合群,所以才独来独往。
骆时行能够从这野猪嘴里逃生多少还是占了一些运气的成分。
骆时行显然也有些后怕,他抿了抿嘴说道:“之前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厉害动物,我还以为这附近不危险。”
魏思温摇头:“没有不危险的地方,偶尔遇上年景不好的时候,山里的动物会下山去百姓家里抢吃的,其中野猪祸患最大。”
程敬微此时已经将那些黑毛都拔除干净,骆时行的屁屁和大腿上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小点,看上去也是十分凄惨。
他一边给骆时行上药一边问道:“魏翁怎么知道的?”
魏思温笑了笑说道:“我这些日子在辅助县令修县志,经常看到有猛兽伤人的例子,所以就想着过来提醒你们小心一些,没想到还是差点来晚了。”
无论骆时行还是程敬微两个人都是在城中长大,估计是没见识过山猪还有老虎的威力,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狼的危害也不小,反正在人烟不够稠密的地区,野生动物更加强势一些。
现在看来让这俩孩子单独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
他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把你们接到村子里的。”
骆时行下意识说道:“不必了。”
他不是很喜欢回到那个村子,那里的人对他们不太友好,谁愿意生活在不友好的氛围之中呢?
尤其是程敬微之前的遭遇让他觉得比遇上野猪还可怕,万一遇到当地人组团欺负你,那真是有一百种恶心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