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水财叫完了从厅堂跑回来跳上虞了身边的石头,虞了一把抱住他的狗头,埋下那袋,将通红得快烧起来的一张脸藏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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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总是白日阴天晚上下雨,空气凉飕飕湿漉漉的,倒是不冷,都是潮得人都懒洋洋了,提不起劲。
这一日虞了闲得无聊拿了素描本在树底下涂稿子,在柜台算账的陆邀忽然带着三个女孩儿来了后院。
三个女孩儿身上都套着一件薄外套,但挡不住蓬松撑开的羽毛裙摆,身量纤细,脸上画了精致漂亮的全妆,两侧耳朵带着形似翅膀的羽毛头饰,是标准芭蕾舞演员的模样。
虞了搞不清状况,站起来:“这是?”
陆邀:“她们是舞蹈学院的学生,被通知需要录视频交作业,看了客栈照片觉得合适,所以过来借个场地。”
三个女孩儿站在他后面乖乖点头,看向虞了的目光亮晶晶的,带着腼腆的羞涩。
独自站在槐花葱茏下的男生太过养眼,堪比漫画照进现实,实在是赏心悦目。
虞了明白了,立刻收拾东西把树底下的空地让开:“行,你们来。”
“谢谢谢谢。”
“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哥哥,打扰你了。”
“抱歉。”
“没事没事。”虞了笑着摆手:“我没在忙的。”他指了指陆邀:“这也不是我的地盘,他才是老板。”
三个小姑娘太客气了,又接连跟陆邀道了好几声谢,手脚麻利架好相机脱了外套准备开始。
虞了接了个帮忙按音乐开关的任务,他站在相机后面,确认录制开始后点击播放音乐。
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在院子里荡开,树下三只白天鹅随着音乐起舞,一踮脚一抬手都是极致的浪漫优雅,满园的繁花似锦都成了她们的点缀。
“哎,真好看啊。”
一不小心就饱了个眼福,虞了抱着本子转着笔,满足感叹:“陆邀,你知道吗,这跟我过往知道的夏天完全不一样。”
陆邀就在他身边,抱着手臂闲倚在墙上:“所以你原本知道的夏天是什么样?”
虞了所熟悉的夏天可以用一句狭隘来形容:“空调,风扇,凉席,冰可乐冰西瓜,雪糕,雷声轰鸣的大雨,偶尔还有能把人晒得蜕皮的海滩。”
陆邀侧过头看他:“就这些?”
虞了:“一般夏天不就只有这些吗?或者还有打工人顶着暴晒也要赶过去上的班?”
陆邀笑了笑:“虞了,这些不是夏天。”
虞了就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才是?”
“我觉得,夏天没法用有什么来形容。”
陆邀望着三个舞蹈的女孩儿,他们像是昂贵的八音盒上的跳舞娃娃:“毕竟夏天有的东西,其他季节未必就不会有。”
“很多东西不被注意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到被需要的时候,所以经常被忽略,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他们会在夏天到来时变得盛大,被烈日蒙上金光,被照耀得灿烂,变得无法忽视。”
“所以虞了,不是夏天有他们,而是他们在夏天。”
这是虞了从未听过的说法。
不是夏天有什么,而是他们在夏天。
他心念微动,仰头看了看天空,目之所及的广阔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好像有点明白宋老头为什么会批他的设计在某些方面太过公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