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连忙啐了他一下,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听咱妈说这孩子来了就在那看孩子,咱妈不是好唠叨吗,他也爱听咱妈唠叨……”宁妈妈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是被家里人赶出家门了,几次犹犹豫豫还动了恻隐之心,想要给路鹤宁打电话让他跟徐稷说,能不能给孩子求个情,幸亏被宁珊拦住了。
徐洲每天去了也不干别的,一开始就是发呆玩孩子,跟着一日三餐的吃饭。后来大概无聊了,就跟着宁妈妈学些用不着的东西,做饭,做西点,缝衣服织毛衣……现在连着来了两天了,宁珊刚给他加了一堂课,教他学英语。
路鹤宁听得目瞪口呆,半天后道:“咱妈那个……也就算了,起码教不坏他,顶多学些没用的东西。但是你……徐洲也是高中毕业,你也是……你能教的了他吗?”
宁珊笑起来:“谁还当真一直给他当老师吗,现在还没问题,这孩子水平连初中生都不如,现在能学就行……以后看看,他们家里总不能一直不管他。”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这个主要还是咱妈跟他投缘,那么抠门儿的一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做饭都要多留一口,上次还专门去超市买“洲洲爱吃”的咸鸭蛋……也是咱妈不让我告诉你,说你知道了徐稷那个黑脸包公肯定过去逮人。”
路鹤宁无奈道:“这个只能再给你瞒两天了,过完周末我就跟徐稷讲。”
路鹤宁不太认同宁珊说的缺爱理论,徐洲从小锦衣玉食,不缺吃穿,要说关爱的话,他妈妈和奶奶给予的关注只多不少,之前他去金沙胡闹的时候,路鹤宁也不觉得这人内向或者敏感。
说起来其实更像是不知道干什么好的胡作胡闹。路鹤宁无语,挂了电话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金沙他跟徐洲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作为领班过去道歉,徐洲还挺好奇的盯了自己急眼。
路鹤宁心里咯噔一声,转念才想到自己一直没和徐洲碰过面,现在看来徐洲肯定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轩尼”。他这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到宁妈妈三五不时的逼婚,以及自己和徐稷的关系。
他最初只想和徐稷做炮友,可现实是俩人现在更像是同居的小夫妻。徐稷自从他住进来后就不知不觉地改了很多小习惯,比如冰箱里总放上他爱吃的东西,水果也多买他喜欢的荔枝芒果,洗手间的手持花洒一开始放的很高,路鹤宁其实能够得到,但是抬胳膊,后来有天突然发现那里被人往下调了一截儿。热水器的模式也换了,大概是看他洗澡频率比较高,把智能模式给改成了全天快速烧水。
最后一项路鹤宁感动之余忍不住问徐稷:“这样太费电了,你可以改成谷峰模式啊。”
徐稷当时皱着眉头,对他手里的遥控器沉默半天,为难道:“其实那个说明书,没太看懂。”当初装修的人给留的说明书是全英语的,徐稷一直用的对方给设定的默认,那次是头一回摸遥控器。
路鹤宁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又感动又心疼。
这天路鹤宁独自想了很久,想自己之前的恋爱,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自己的能力和负担,又想宁珊的婚姻……徐稷回来的时候他刚好洗完澡出来,犹豫再三,决定和徐稷谈谈。
谁知道路鹤宁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等说个开头,就被徐稷给抱到了床上。
路鹤宁道:“我有事跟你说。”
徐稷抱着他道:“好的,你说什么是什么。”
路鹤宁被他半拉半抱的推到床上,还努力组织着开头,道:“我想跟你聊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