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左寒在医院里逛了一圈。今日份的输液其实早就结束,他只是必须看完晚间新闻,还得发够两个小时的呆。
每天还是挺忙的。
他不想孟厌跟着,但孟厌不跟着他,就是护工跟着。
那还不如是孟厌。
“好可怜啊,在icu里都没有亲人探视。”健谈的陪护工孟先生自顾自按下7楼的电梯。
“你知道那里面躺的是谁吗?”左寒见孟厌一脸天真,还是忍不住戳破,“姚青认识吗?”
“里面那是姚青的儿子。”
“啊!”正积极凑合两位八卦主角的孟厌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唯恐羊入虎口的模样。
他缩了缩脑袋,改了主意,“咱们还是回去吧。”
“再转转吧。”这回左寒倒是主动起来。他躺了太久,原本挂在脖子上有些碍事的负压瓶已经拆掉了,确实该多走动走动。
这一走动就是连续三四天。逐渐减少了输液量后,左寒更是没事就要出病房门逛逛。不拘是七楼,楼上楼下,他都逛了个遍。
其实在姚琛泽还活蹦乱跳的时候,他能出门的机会很少,活动范围也不大。
一个安静的午后,左寒试探着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当影子投在脚下时,左寒低头看了看那个缩成小小虚影的自己。
并没有人阻拦,于是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无声的风裹着斑驳的光吹过脸颊,枯叶被踩出连贯的脆音,他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身后的孟厌已经顿住了脚步,有些不明所以,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