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臣察言观色,开口的时候个个都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薛灵璧又被留下了。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皇帝看着薛灵璧一脸春风得意,有些不是滋味地开口道:“有喜事?”
薛灵璧沉声道:“闺房之乐。”
皇帝瞠目结舌,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吐。
“皇上?”薛灵璧轻唤一声,将他飞散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皇帝干咳一声,呵斥道:“朕最宠信的雪衣侯怎能一味沉溺于闺房之乐?不成体统!”
薛灵璧道:“臣并非一味沉溺,臣只是刚刚沉溺。”
“刚刚,莫非你和冯古道……”皇帝原本想问,但转念觉得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这样公然与臣子讨论房中秘事实在欠妥,连忙改口道,“最近在京城还住得惯吗?”
薛灵璧眨了眨眼睛道:“回禀皇上,臣自出生以来,住的最惯的就是京城。”
这话里是有几分调侃的,但皇帝却顺下去道:“只怕住不久了。”
“住不久?”薛灵璧面露迷茫。
“昨日严修上书,说他年老体迈,想告老还乡。”
薛灵璧皱眉道:“驻守云南的镇远大将军?”
“嗯。朕记得他还是老元帅的旧部。”皇帝缓缓道。
薛灵璧叹气道:“自从我爹过世之后,臣与他们便再无联系。”
这对皇帝来说是好事。手下臣子派系庞大对他来手是威胁。
他颔首道:“若朕没记错,严将军今年才五十有六,还是当打之龄。不过他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又操劳至今,体虚难免。云南湿热,不利于养病。朕有意调他回京留用,你看如何?”
“皇上体恤臣子,是臣子之福。”
“只是如此一来,镇远大将军一职便空出来了。”皇帝道,“严将军倒是提了几个人,但都是出身微寒,又无显赫军功之人,朕恐难以服众啊。”
薛灵璧垂眸沉吟:“云南与广西倒是近。”
皇帝斜眼睨着他,“昨日,你不是说要朕给你一个机会么?”
薛灵璧皱眉道:“但是云南湿热,不利于养病。”
皇帝冷哼,“怎么?你也同严将军一般,早年打仗落下病根?”
“臣在广西跌了一跤。”薛灵璧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找机会把这一跤摔回来。”皇帝有些不悦道,“朕信任的雪衣侯是骁勇善战的雪衣侯,可不是怕苦怕累怕摔怕跌的雪衣侯。”
薛灵璧似被激起雄心,当下抱拳道:“请皇上下旨!”
“好!”皇帝微笑颔首道,“这才是朕认识的那个,智勇双全,忠肝义胆的雪衣侯。”
既然遂了他的愿,他自然不吝啬于褒奖。
薛灵璧果真被他的三言两语说得飘飘然,又表了一通忠心。
上演完君臣齐心的戏码之后,他突然道:“皇上准备将严将军调往何处?”
皇帝想了想道:“兵部尚书年老体迈,朕可以提前恩准他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