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初一看她表情立马臭了,补救道:“先不说我救了你,而且我这儿还有红牡丹和崔槐书信来往的证据,你不想要?”
打蛇打七寸,对面的人噤声了。
又潇洒了几日后,骆初才知道这“夜姑娘”是夜阁阁主的心上人,但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并且对他讨债的行为嗤之以鼻,“马刀,我说你拿着那个令牌走到哪儿都不用付钱,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令牌不是他的,他只有空空如也的钱袋。
骆初拿起桌上酒壶往后一仰,支起一条腿搭在椅子上,一边就着壶嘴儿喝酒一边睨着她,冷哼:“你说在这儿等人送银子来,那小爷就慢慢等,你别可想赖账。”
那夜姑娘真以为他是夜阁的人,横竖想着把阁主找来治他,看见走廊那头有三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她回过身挑了挑眉,冲骆初道:“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来了正好。
骆初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刚抹了抹嘴角,一抬头看清走廊上的人后动作僵在了原地。
夜阁阁主戴着面具双眼不离自己的心上人,身侧还跟着五官俊朗的创派使者,却被一袭红衣的那位压了风头。那人挑起黑发扣上双龙吐珠的金冠,嘴角微翘,一双凤眼芳华流转,周身贵气逼人,勾得楼上的姑娘们腿软走不动道。
骆初不仅腿软,而且屁股疼。
可那夜姑娘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甚至转身往门口走了几步,想招手让那三人过来,背后却突然传来酒壶落地的声音。
一回头就看见某人从椅子上一骨碌爬起,神色极度慌张,直接甩下一句“银子下次再说”,然后同手同脚后退到窗户边,头也不回地破窗而去。
“诶……”她刚张口,余光瞥见旁边一个红影一晃而过,竟然是追着马刀跳出了窗户。
一个是自家相公的好友晋王世子,一个是做事儿不着调的马刀,看起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
“这怎么回事儿啊?”
阁主走过来牵着懵逼媳妇儿的小手,“江墨冉找人找了有一段时间了,咱们别管。”
第五章 倒霉
他姑且还是从江墨冉的手中死里逃生,当时不觉,回想起那作死的一幕幕,骆初不禁一阵后怕。他轻功再好也遭不住江墨冉耐心好,隔着一段距离锲而不舍地在后头追,骆初心里一慌,稍不留神就被他逼进了死胡同,气得一脚踹在墙上。
“倒霉死了!”
听闻晋王世子所用的软剑杀人不见血,平日里都盘绕在腰带里,眼看着江墨冉边靠近,边面无表情把手按在腰带上,骆初急了,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右手,泫然欲泣:“世子有事好商量,冲动可是下下策……”
江墨冉被死死缠着手臂,见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好整以暇地反问道:“那你说说什么才是上上策?”
所谓富贵险中求,骆初正打算用死缠烂打百般无赖的方式蒙混过关,奈何今日注定了要倒霉,拉扯间不知怎的袖口一松,桃红色的肚兜从里头滚出来,落在俩人脚边。
半展的布料上清晰可见两行诗:
今宵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空气一时安静,骆初叫苦不迭,僵着脖子抬头看了一眼,江墨冉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把他脑袋砍下来。还没弄懂自己为什么莫名心虚,骆初腿一软,颜面都不要了,抱着江墨冉的大腿声泪俱下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
“这个肚兜是那个姓夜的求我帮忙送出去的,我也是被迫的啊,我是好人!”
就没见过以好人自居的采花贼。
江墨冉怒极反笑,“你都敢偷了我的令牌逃到楚国来,还会被个小丫头威胁?”
“她哪里算是小丫头?”骆初面上不服,语气怂到地心,“她还欠我银子不还……”
骆初为证清白,决定晚上亲自把这肚兜给崔槐送过去,不曾想江墨冉也跟来了,害的他连迷烟都不敢用,生怕这世子看不惯他这下三滥的手段,又要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