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心生邪念,笑容有点坏,故意逗他道:“你开心吗?”
睢昼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说:“很开心。”
鹤知知哈地笑出声,用手捂住,冷静了一会儿,又说:“开心你就笑一笑。”
睢昼牙根紧咬,原本往下垂的嘴角被勉强提起,僵硬地展现了一个弧度。
鹤知知憋笑憋得差点内伤,继续说:“笑得……好看一点。”
睢昼目露凶光!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角度,展示出更加甜美的笑容。
鹤知知转身用力锤车壁。
不行,太好玩了。
马车慢慢停下来。
福安从后面跟上来,嘴里喊着殿下。
鹤知知悚然一惊,伸手“啪”的一下把还在试图微笑的睢昼摁倒。
睢昼被一把按在车座上,整个人朝下趴着。
鹤知知用身体挡住他,从窗口探出脸去,对福安殷勤地一笑:“福安,怎么啦?”
对上鹤知知的表情,福安一愣。
下意识答道:“没什么,前边儿到驿站了,请殿下下来休息休息。”
鹤知知依旧笑得灿烂:“好,你先过去看看,我马上来。”
目送着福安走远了,鹤知知才慢慢移开身体。
睢昼黑着脸爬起来,衣服也弄乱了,头发覆了一些在面前。
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委屈。
鹤知知“嘿嘿”讪笑两声,小声说道:“没办法,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对吧?”
睢昼是偷偷过来的,刚刚有人在外面找他,他也没出去。
这会儿鹤知知当然不能让别人瞧见睢昼躲在她的马车里。
睢昼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他再怎么想正大光明,也始终无法逾越他们之间的鸿沟。
没名没分的委屈,他也只能受着。
见他不高兴,鹤知知也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又是逗他来玩,又是把人家脸都差点按到他土里。
鹤知知就心软了几分,凑过去搂着他一边肩膀,想好好安抚一下。
睢昼也很受用,微微低下头,示意她亲亲自己的侧脸。
鹤知知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
但又觉得,亲脸颊又不是亲嘴,而且这也不是在床上,应该没事。
于是仰起头,慢慢地凑过去。
“殿下?”车门外又传来福安的声音。
鹤知知立刻撒开睢昼,朝外面应道:“来了!”
力气不小心用大了点,睢昼的脑袋又“咚”的一声撞在马车上。
鹤知知抱歉地看了眼睢昼,但怕来不及出去被福安怀疑,只能皱着脸用口型跟他道了歉,先溜了。
鹤知知忙不迭赶到福安那里,没话找话说。
“离开东洲前,让你寄回宫里的信,到了吗?”
福安回道:“算算日子,应该是到了。奴才着意嘱咐,一定要让他们带着卢太医一同前来,卢太医有经验……”
鹤知知点点头,跟着福安一起走近驿站。
驿站里的房间是早已收拾好的,这回睢昼的房间没和鹤知知临近,而是隔了一条长廊。
看着那条长廊,鹤知知有些失落,又莫名松了口气。
她自己的房间都还没看,先朝着睢昼的房间走去。
“我看看国师大人的住所怎么样,要在这儿等上几日呢。”
福安在心中默默疑问道,难道不是所有房间都一样的么。
但到底没有开口阻止。
鹤知知跨步走进去,点星正在擦洗房里的茶杯。
看见她进来了,赶紧放下茶杯对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