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水火

啧,萧九秦啐了口,恨不得将当年的自己掐死,老子掏心掏肺好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方眼里的嫌恶过分明显,柏砚藏在袖里的手蜷紧。

“侯爷,若无要事,还请让让。”柏砚这会儿不舒服得很,想象中的重逢比这差多了,即便二人再是水火不容,也不应当是自己一身污水,气势便先减了三分。

萧九秦看他满身污秽,肩膀上还挂着一片烂菜叶子,走近几步,冷嘲道,“在北疆就听闻柏大人风姿卓然,清俊雅致,可如今看着,倒如落水狗一般,你这急着离开,莫不是……”

“没有。”柏砚只听了前半句就打断他的话,“侯爷多虑,只是这秋风无情,下官着实不甚舒服,侯爷若是郁气难消,不若待下官沐浴一番换过衣衫,再亲自登门,让侯爷骂个痛快。”

“平津侯府的门,可进白丁,可进废奴,但你,没资格再踏进一步。”

柏砚笑了,舌头抵着上颚,“侯爷何必……”他胃里泛着酸气,骨缝里也丝丝缕缕针扎似的疼痛,“侯爷不让,那便不让吧。”

说完,他轻轻掸了掸袖子,俯身长长一揖。

忽来的这一礼藏着些谁也不懂的意味,萧九秦眉头微皱,却见柏砚转身要走,脊背沾黏着污秽,偏偏一如往昔颀长隽致。

“嘭!”不止从哪儿突然飞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正好砸中柏砚,他身子微微晃了下,而后直挺挺往后倒去。

待理智回神,萧九秦恨不能将自己一双手给剁了。

他虚虚揽着柏砚的腰,手下这人身子单薄瘦削,肩骨都有些硌手。

萧九秦眉头攥得死紧,恨不得将手中这人扼死,但目光落到他颊上,又不免被他面上奇异的潮红给掠去心神,他不顾四周还有人看,手指先理智一步探上去。

指尖的热气几欲灼烧,柏砚起了热症。

萧九秦胸中郁气难解,再一偏头,又见他手掌一滩黏腻的血污。

方才那一块石头砸破了柏砚的后脑,这下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将人打横抱起,随便喊过一人便问,“最近的医馆在哪儿?”

被喊住的人是个汉子,陡然与平津侯搭上话,迎面而来的煞气先叫他退缩,回话都结结巴巴,“在,在这,这条街……最,最最后……”

萧九秦翻身上马,小心护住柏砚的后脑,丝毫不在乎他满身污秽,缰绳一紧,便飞快离开。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

“平津侯这是……”一人愣着,“不是势同水火,你死我活么?”

“是啊,那奸佞死了不正好!”

“可他毕竟是朝中重臣,就这么在平津侯眼前出了事,圣上大略是要问罪的……”

“那这……”一众人心思各异。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甜文,是甜文,甜文……

飞来横石,柏砚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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