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个正着的藜芦同样是一脸错愕:“……”
伏六孤与他分开,额头相抵,声音炙热而响烈:“这从来不是一时兴起!不合又怎么样,你从来不滥杀无辜,杀我是破例,收手更是破例,你此刻给予我的,就是我需要的东西!”
被迫看到好消息现场的秋濯雪对此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他望着那扇摇摇欲坠的窗户,神色仍然复杂无比:“我想过许多可能,可是实在没想到,居然会看到阿衡……非礼藜芦大夫的场景。”
望见秋濯雪的瞬间,藜芦飞快地带上了窗户。
秋濯雪:“……”
他不打算去思考藜芦这行动背后深意。
而越迷津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之中依稀还黏留着刚刚的残影,他见过路上相扶持的老夫老妻,见过蜜里调油的年轻夫妇……
然而方才的,略有一些不同。
也许是因为两个男人的缘故,看上去难免有些怪异的过度亲密,然而他们既然互相爱慕,这不足为奇。
虽然越迷津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会对此事惊讶。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秋濯雪关心的神情上时,越迷津的脸色终于变化。
秋濯雪大概是以为他对此事难以接受,小心翼翼地打个圆场:“今夜事发突然,阿衡心绪激荡,恐怕是有些忘情了,请越兄不要见怪。”
越迷津摇了摇头,始终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九章
也许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 又或者是为照顾半枫荷在鬼音谷睡习惯了。
难得回到竹屋之中休息,秋濯雪却没能睡好,半梦半醒之间, 他感觉身边的越迷津似乎起身了,又说了什么,于是侧过身体, 睡眼朦胧地望见一道人影推门外出。
如此夜深,他去做什么?
竹屋正在醉梦忘忧的中心之处,药气随夜风缓送, 只消待到困意翻涌, 再将门窗紧闭, 这就是一味再天然不过的助眠好药,睡至天光大亮, 精神百倍。
此刻房门大开,药气又入,叫秋濯雪本就还不清明的神智犹如再覆上一层纱雾, 将他丝丝缕缕地裹住,难以挣扎出来。
好在过没多久, 越迷津就回到屋中。
身旁是熟悉之人, 秋濯雪颇是松懈,脑子又沉重得厉害, 只想着明日起来再问, 正要深深睡去时, 忽见越迷津低垂下头, 触上一瓣花。
越兄怎么这样好雅兴, 半夜起来吃花么?
秋濯雪身体绵软,如坠梦中, 又能迷迷糊糊之中感到越迷津坐在窗边,端详自己的面容,许多话含在舌尖处,只消一用力,就能轻轻吐出来,偏此刻舌软力乏,于是轻轻“唔”了一声。
越迷津什么都没做,见他如此拙力,也不施以援手,好似坐下来的非是一个凡胎□□活跳跳的人,而是一具泥胎木塑未造成的金身。
紧接着秋濯雪就觉得唇上一凉,似是贴上来什么,夜露润湿双唇,鼻下花香幽幽,原来也是一瓣花。
他下意识启唇,柔弱的花瓣被津液打得微湿,舌尖轻触,白齿咬住,尝到一点再微薄不过的苦意,还有一人颤抖难安的指尖。
醉梦幽芳,只这一点苦意,足以助此刻的秋濯雪好眠,他深深的,沉沉地坠入梦中,如酒醺酣睡,两颊生晕。
待到再醒来时,日头已高。
秋濯雪醒来时,已将半梦半醒之间的事尽数消忘,只隐隐约约记得梦中日头正高,春日午后的绢屏影影绰绰地印上花影,幽影暗生,却不知庭中款摆着哪株姝色,他越望,越是难以分明。
他享受了一会儿梦的余韵,忽然望见越迷津正闭着眼睛在竹榻上打坐,犹如入定一般,床孤枕冷,未见半点痕迹,显然不是才起身。
“莫非昨夜秋某睡相不佳,惊扰越兄了吗?”秋濯雪起身来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