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莞尔。
……
“你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床榻上,曲边盈捧起水杯。
范玉应道,“你一个人在,又病着,家中太冷清不好,这些东西你先用着。”
曲边盈看他,“那你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你会不会不方便?”
范玉微楞,其实是,但他不好撒谎,“没事,反正也近。”
是啊,好近,就隔了一堵墙,曲边盈心想。
范玉又道,“阿盈,我这几日都要忙户部的事,可能都要歇在翰林院,回来也是下次休沐的时候,家中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你先用,等下次休沐回来的时候我再去购置就好。”
“啊,你这几日都不回来啊?”曲边盈意外,眸间也藏了些许失望,她还这么着急搬过来,就想着可以和他一起早朝,回家中……
范玉道,“户部年底忙,又换了人。”
“也是。”曲边盈赔笑,“你是大忙人。”
范玉又道,“今日太医来看过,明日会替你告假的,你不用去早朝了,多在家中歇两日。我明日要先去早朝,就不过来看你了,托了隔壁胡婶照顾你。”
“哦,好。”曲边盈应好。
范玉看了看她,见她眼中有些失望,范玉又道,“马上年关了,休沐的时候,一道去买些过年布置的东西吧,正好把家中的东西都添置齐了。”
“嗯?”曲边盈以为听错。
范玉脸色微红,“你,今天是在京中过年关吧。”
“哦,是!”曲边盈瞬间将爷爷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抛到脑后,“今年初一宴我要轮值,所以我是留在京中的。”
范玉笑着颔首,“那正好,你看看家中布置喜欢,还缺些什么东西,到时候一起置办了。”
“好!”曲边盈瞬间就似早前那般丧气了。
范玉又道,“那我先走了。”
“嗯。”这次仿佛也不懊恼了。
范玉起身,刚踱步出屋,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折了回来。
“怎么了?”曲边盈问道。
范玉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上她额头,曲边盈怔住。
“早些好。”他温声。
“嗯。”曲边盈这次不是晕乎乎的,而是再清醒不过!
等到范玉离开,曲边盈都没有出声,直至苑门阖上的嘎吱声一响,曲边盈趴在床榻上笑起来。
苑外,范玉都正好到她的笑声,听样子,还有在床榻上蹦跶的声音。
范玉脸色又红,不过这次长进了,没有当着她的面脸红了。
范玉也莫名笑了起来。
忽然觉得,腊月的风里带了几分年关的气息了。
……
接下来的几日,范玉全然忙到无暇顾及旁的事情,就算住在翰林院,也近乎是连轴转。
也让人去家中问过胡婶,胡婶带口信道,好了,活蹦乱跳的,还养了一只猫!
范玉:“……”
养了一只猫,范玉愣住。
等到第三日上,早朝的时候终于见到曲边盈了,范玉心中那一块石头落地,两人远远照了面,笑了笑,而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
曲边盈也去过翰林院一次,给他送糕点,支吾道,她在弄苑子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他家的墙了,要是不介意,她就随便弄弄。
范玉愣了愣,遂即道,不介意。
然后曲边盈高高兴兴去了京郊协助禁军巡防了。
范玉:“……”
范玉笑了笑,不知道她又在古灵精怪想什么,但离年关越发近了,两人应当都是忙过这一阵就都好了。
……
等到休沐前一日,范玉回了家中,冷不丁一见空荡荡的家里有些不习惯,而后想起东西大都搬到曲边盈那里去了,家中其实就剩了他的衣裳之类的。
路过苑中的时候,范玉乍一看,还觉得苑中除了空荡荡的,好像还有哪里不对。范玉驻足,正好听到有些奇怪的动静。
范玉循着声音往前,只见同曲边盈的苑子相邻的墙边,一只猫爪刚好伸出来,将门挠开了。
范玉:“!!!”
第一,这里什么时候多了道门;
第二,为什么有只猫把这道门挠开了。
只见范玉惊讶的目光中,曲边盈也从那道门后出来,看到他,眨了眨眼,尴尬笑了笑,然后抱起怀中的猫,一本正经教育道,“小馋,都告诉过你了,不要随便去开别人的门,范玉的也不可以。”
言外之意,不是她有意开的,是猫爪子挠开的。
范玉:“……”
曲边盈又抱着小馋上前,歉意得指了指那道门,“就是前两日同你说过的,在弄苑子的时候,不小心弄倒你家的墙了,你说不介意,我随便弄弄的,我就随便安了一道门,这样,日后就不用从大门外绕路了,就是你看到的,有两道门,同时打开才能互通,我那边平日里都是不关的,你这边可以关着,我来找你的时候,会先敲门……”
范玉看她。
她又握住手中的猫爪,继续笑了笑,“当然,小馋的爪子也可以开门。”
见范玉一直没说话,曲边盈又眨了眨眼睛,试探道,“你,你不是生气了吧……”
范玉实在忍不住笑开,而且,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曲边盈懊恼:“走了小馋。”
她转身,范玉伸手牵住她袖角,她转身时,范玉正好俯身,吻上她嘴角。
她愣住,手一松,小馋掉在地上。
但很快,没有人关注小馋。
腊月里,年关的气息越发浓了,好像风里都带着年味。
他松开双唇,但两人还鼻尖贴着鼻尖……
是都不想动弹。
范玉轻声,“你是特意的……”
曲边盈跳到他身上似抱着他,“反正,墙都砸了,范玉!你的清白即将守不住了!”
范玉没有应声,抱起她,仰首亲她……
小馋脚一蹬,刚好跳上了苑中的树上。
树上挂着的灯盏晃了晃,连带着地上映出的身影也跟着晃了晃。
“喵”
(范玉&曲边盈尾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