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慈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唇舌跟牙齿交错时带来轻微的刺痛感,如同电流窜过神经,唾液将嘴唇弄得湿漉漉的,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追逐着本能行动,紧密贴着那两瓣嘴唇,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左弦已经被他撞到门上了。
“好吧。”木慈勉强从亲吻里挣扎出来,他额头已经湿漉漉地见汗,喉结不安分地滚动着,居然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说得没错。”
这次左弦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意乱情迷那个词。
左弦的眼瞳黑沉沉地望过去,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则按在木慈的臀部上,多少有点手忙脚乱,他低喘着问道:“你确定准备好了?”
木慈打开了门,任由两人彻底跌入黑暗,回到那张狭窄的床上,被涌动的热潮彻底覆盖。
…………
第二天清晨。
“通常人们都会第一次约会就上床吗?”
木慈困惑地趴在床上,浑身泛着必不可免的酸痛感,要不是左弦现在走路都有点飘,他也很清楚昨晚上都干了点什么,绝对有理由怀疑对方偷偷睡醒后打了自己半个晚上。
“有些会,甚至不少人就是奔着上床去的。”左弦站在咖啡机边揉太阳穴,“约会的主要目的是增进感情,互相了解,摸索对方的习惯跟爱好,确认适配度。如果双方都乐意的话,不无不可。”
整个过程跟木慈所想的略有些差别,不过整体并不算坏,木慈在爬起来的时候久违地感觉到从没得过的低血糖,头晕目眩地重新栽倒回枕头上。
“我头晕。”木慈困惑不解,又闷闷不乐,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了,“喉咙还很干。”
他突然明白被放在蒸笼里的活鱼是什么感受了,不过真的会有人把活着的鱼直接放在盘子里清蒸吗?
木慈不着边际地想着,等到左弦过来试了下他的体温,然后落下一个吻跟一杯水。
“没发烧,你只是出太多汗了,喝点水。”
木慈一口气把整杯水喝完了,温度恰到好处,不会冷到让人一个激灵,也不至于烫得下不去嘴,这种恰好到处的贴心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我去洗个澡。”这次木慈终于好端端地站起来了,确定刚刚的晕眩只是因为身体还没彻底苏醒,他偷看了左弦的背两眼,“我早餐想吃……馄饨。”
左弦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冲过澡后,木慈再次清醒过来,他没有觉得发生任何变化,只除了腰上多了两块非常大的淤青,不过它们很淡,甚至还没有训练时不小心磕到的伤势重。
木慈刷着牙,看着镜子里餍足又疲倦的男人,牙刷还叼在嘴里,露出满嘴的白沫,另一人的牙刷才刚使用过,齐整地被摆在角落里。
他若有所思地把牙刷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然后才开始漱口。
这一切都很美好,正因为美好,才显得恐怖,就像精美的包装纸当中包裹着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
可说不准,总有灾难,也总有希望。
出来的时候馄饨还烫,左弦还是一盘子沙拉,只不过添了点玉米粒,木慈坐在他对面,忧心忡忡:“你什么时候变成食草动物了?”
“还有肉。”左弦翻出底下煮得发白的鸡肉。
“健康餐?”木慈先喝了一口汤,沉吟道,“先声明,你加这么多酱可跟任何健康营养都搭不上边,而且你的身材不错。”
考虑到他们昨晚进行的活动,木慈有绝对的发言权。
左弦轻笑起来:“我只是喜欢这种清爽的口感。”
两个人在房间里消磨了会儿时间,又到正午才出门吃饭,木慈看见陆洺探头探脑地到处观察着,衣服里藏着一朵红玫瑰,被发现后尴尬地对他们笑了两声:“这么巧?昨晚约会怎么样?”
“还不错。”木慈说。
左弦只是静静地凝视他:“给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