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淡淡道:“我都知道了。”

“那你究竟是谁?”

“白鸥。”

沉默再次拔地而起。

李遇挪了挪身子,倚在身后的美人靠上,手边碰到了什么东西,他迅速地拾起塞进了袖袋中,眸子也跟着暗了下来。

白鸥余光瞧见了李遇的动作,看见他收起了一张不起眼的纸头,方才那身帝王的凌厉便散尽,倚在美人靠边,身被落寞。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了。

他想过要安慰那个榻间的少年,哪怕只用一直歌。

李遇有花粉过敏,凉亭内摆满的是暖棚里培植出的各种绿植,他眼神巡觑一圈,找了盆最合适的,上前摘下片不嫩不老的绿叶。

李遇在一旁疑惑地看着白鸥自顾自的动作,看着他把将那片叶子捏在手里做了个简单的折叠的动作,接着把叶子凑到嘴边

不同于宫廷里丝竹管弦的庄重磅礴,也跟周哲翎送来那些女人们手中琵琶、古筝之类弦乐的柔软不一样,一片叶子发出的声音略显单薄,这种单薄带着点孤独的寂寞感,飘在这个很安静的夜里。

是李遇从没有听过的调子,内里传达的东西似乎也是他不曾见过的。

待一曲奏罢,他坐起身子问道:“这是什么?”

“叶子。”白鸥两指夹着手中的树叶晃了晃。

李遇盯着那片叶子,“我说这首曲子。”

“我家乡的……”白鸥思索着措辞,“名曲,叫《鸽子》。”